单黎夜弄了弄被风刮起的轻纱,开始向前移步。
刚刚送杨孟祁走的门徒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便踏入了流素庄。
门徒将她带入大院子,而院子中的人似乎等了她很久,那人朝她旁边门徒示意了下,门徒便离去了。
偌大的院子此时只剩两人。
夏禹扬微微眯眼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她也会怕别人见到而带面纱。
不见得。
“坐。”夏禹扬伸手指了指凳子。
旋即摘下纱帽,轻放在石桌上,缓缓坐下,单黎夜眸光扫过石桌,桌上除了一壶酒,两个杯子,再无其他。
“夏庄主倒是个特别的人。”单黎夜平平淡淡地开口,在酒壶上停留了数秒。
夏禹扬只是笑笑:“我不确定你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我,与其等你来找我,倒不如我自己去找你,这样倒也好有个确定的时间安排我的身后事。”
“你比蓝萱茉聪明。”
蓝萱茉是在等死,而他,即便是死也不会等,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结束同样也得由自己亲手了结。
单黎夜紧紧的盯着他,看着他的指尖的所有动作。
夏禹扬曼斯条理的倒满了杯酒,既没有给她,也没有自己喝,酒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募地,夏禹扬开口:“你之所以没有一举杀了自己的仇人,而是一个个的向我们追问,是想从我们这些人嘴里知道什么,是吗?”
“是,因为有太多的谜团,我需要去解开,我无法忍受不明不白。”尤其是关于那人的,他不说,她便去找。单黎夜反道:“难道,你想用你口中所知道的真相,换你自己一命?”
抬了抬幽深的眸子,她此刻却看不出夏禹扬眼中所想的,却看到了抹深深的落寞。
落寞?
“当然不是。”夏禹扬频频摇首:“我的命不值几个钱,若不是夙雨,我早不知道在哪儿落魄,更别说会有如今的流素庄。”
流素庄庄主的命不值几个钱,这话要传出去,要该笑了多少人?
可确实,她从来不稀罕别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