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他大喜又如何?大不了,下次我赔他个婚礼。”
杨孟祁又是心中一荡,不知她此番作为到底是为何。
“黎夜!”良久的屏息,换来的是沈谙的心疼与疼惜的呼唤。
沈谙又看着杨孟祁,有些叹气。
谁说她仁慈来着,大闹婚宴,将名门弟子打了个七零八落,还让杨百里给交代,听她这一句话,保不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要的交代,不过是杨百里一句婚宴作罢。
谁敢嫁杨孟祁,便跟她结了仇似的。
不少人心底哗然,果然是抢亲来的,大半看热闹的人忽然看得有趣起来。
单黎夜看着沈谙,凝然了音:“沈堂主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大可以把腰带解了蒙了眼睛,免得接下来,碍了您的眼。”
沈谙的那双眸子,冰凉冰凉的,幽深游神的,宁水琊自觉离他远点。
虽未曾见过沈谙出手是何模样,但江湖间的传闻跟亲眼见到似的,惟妙惟肖,笑容下藏招,招中藏刀。
她并不理会沈谙,眸光直逼杨百里:“是杨庄主自己来交代,还是我亲自动手?”
沈谙越发不明白她了,之前的梅花贴,她是何等低调,如今却当着众多豪杰的面,当众闹腾,不但毁婚礼,还非取杨百里命不可,她这是把自己真正的逼向绝地。
座上的杨百里,敛着目光,眸子底下一片深渊,嵌着拳掌的手松了松:“龙姑娘若想我给你一个交代,任何时间我都可以奉陪,难道非今天不可吗?”
“是。”她挑了挑唇,笑颜如风。
她大打出手,又放出了如此话,这婚宴,显然已经进行不下去。
喜冠摔地的声音,斜方,是颜笙儿充满恨意的眼,还有对她的敌意。
斜方旁,是杨孟祁的不解,迷茫。
杨百里起身,终是敛下目光:“你动手吧,你若想要我的命,我绝不还手。”
“爹!”杨孟祁终于急了:“你这是干什么?”然后又看着她:“我爹和你到底有什么恩怨?”
“孟儿,这事与你无关。”
“杨庄主,我既然给你下了梅花贴,你便应与我战一场,若你赢了,恩怨一笔勾销,这婚宴照常继续,若输了,你的命,由我说了算。”白袖扬起,场中一人的长剑被单黎夜带起,执在手间,意思是,她不会用寒冰剑占任何一丝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