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易结,这句话对户部侍郎是不存在的。
之后,卑鄙小人会以更狠毒的手段报复楚家,特别是女儿。
这些年,她的忍气吞声,就是不想把两家的仇怨再次放大,毕竟人家儿子的腿被自家女儿给打折了。
这事若反过来,给她多少钱她都不会要,她定会让行凶者陪命不可。
女儿把事做绝了,她不知女儿还有没有后手,但她绝不能让女儿和楚家陷于危险中。
她沉沉一声叹息:“赵嬷嬷,给我表哥传封信去……”
翌日。
不用去学府的楚子善难得睡个懒觉,一大早被阵阵狂声大叫和救命的声音吵醒。
她闭着双眸烦躁的喊:“谁啊,吵死了。”
初春走进来,:“大姑娘,是西院,今儿给小公子请来了先生,小公子一出祠堂出来就要出府去,护院拦着他不让,他就大叫大闹的,还把先生抓住了,威胁着说,若不让他出去,就杀了先生……”
楚子善睁一眼闭一眼看向初春,这丫头笔笔划划着,生动的小脸看上去尽是看好戏的笑意,全然没有紧张与惶然。
她暗笑,不愧是与她经历生死战场的,这点小阵仗,自然当着笑话来说。
她闭上眼,挥了挥手:“赶紧把人抓了,嘴堵住,绑到学堂里去,等先生讲完课再把他丢祠堂去,臭小子,就是欠揍,谁也别惯着他。”
“是。”
初春应声离开,楚子善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外面的叫声一直未停,还一声比一声大,楚子善的火气上涌,掀了被子下床,拿了件袍子披上走出寝卧。
西院中,楚沐轩用刀挟持着教书先生,锋利的刀尖已划破教书先生的脖子,鲜血蜿蜒流淌到前襟沁染了大片。
教书先生吓得紧闭双眸,灰白的脸上满是泪水,浑身颤抖不已。
楚沐轩瞪着初春四人:“贱奴才,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捅死他,然后自己自杀,让楚家断子绝孙。”
四个婢女面面相觑,她们出手制住眼前这少爷羔子易如反掌。
这位主儿许是关祠堂被憋疯了,情绪非常不稳定,万一伤到,她们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