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
“要。”
“你。”
他顿了顿:“我不在意你是否会带来厄运,也不在意你我的寿命,我在此宣誓,无论有任何生命质疑你、唾弃你、中伤你,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面对厄运。”
“在一定的年岁后还记得紫之镜的人就会死去,所以一定要遗忘它。”秦登看着面前的妖怪脸颊上的泪痕无声滑落,由衷地、不经意地笑了起来:“不要担心,我不会死去,所以我不会遗忘紫之镜,也不会遗忘你。”
键山雏的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味道,这并不是有他人第一次向自己如此承诺,在长久的岁月以前,也有人类和妖怪这样向自己承诺过。
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逝去了,就好像最后破碎的护符,也好像夏花般在她的生命中绚烂,她开始害怕起了失去。
又一次如此的话语,键山雏回过神来,惊恐地跳离原地,不是她不喜欢这样,而是她太喜欢了,才要远离。
可是下一瞬间,那位先生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脸上的笑容还是如常。
如果是之前的话,他一定会因为不想出现额外因素而远离键山雏的吧,他必然是会如此做的。
但是他现在,想要礼貌就可以礼貌,想要张狂就要张狂,绝不放弃质疑的同时,绝不看向未来的美好。
他在今日,主观地生起了想要帮助键山雏的想法。
“……不要靠近我,请遗忘我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厄神的职责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帮助我。但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我只会带来厄运和不幸,不是吗?”抬起头,键山雏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而后,她转头开始逃离,阳光已经增大到了刺眼的地步,但还是不能透过没被毁掉的竹林照射进来。
她没有飞行,没有使用妖力,而是一股脑地往前跑着,她也没有回头看,不敢确认答案,她的灵魂在告诫她,不要伤害人类,身体却告诉自己,她要等待什么。
这场比赛的最终胜负已然不重要了,比赛的方式也已经从规则下的弹幕对决降格到了最原始的追逃游戏。
就在某一个时刻,键山雏突然止住了脚步,在瘴气中回想起了自我,倒也不是马上就想通了,而是她不敢揭开所谓的谜底。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啊,这美丽的世界里的悲惨的自己。
颤抖着颤抖着,必须要被遗忘的事实和想要被容纳的自我。在看不见的地方,本我和超我越过了自我开始互相影响。键山雏终于还是转了头。
情理之中的。那里空无一人。
“谢…谢……谢谢…………”大起大落,又大起又大落。键山雏的心恍然被刺痛得清醒了起来,脸上又一次挂起了虚假的笑容。不过在她虚假的笑容下的,一直都是对生命的诚挚的爱。
“真是的,你再往前走两步吧。”秦登越过竹林,越过密密麻麻的竹子,越过难以形容的目光:“我会一直陪伴你,承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