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指纤纤,拿捏着娇艳的花瓣,沾染着晶莹剔透的露水,令人有种山野田园间的曼妙遐想。
周汉宁恍惚着迷,又回神问道:“这里是你的闺房吗?弄来这么多花花草草。”
沈凤舒抬眸一笑。
“王爷不喜欢花吗?”
周汉宁怎能说出“不喜”二字,如今屋中的一器一物,皆因她的存在而增加光彩,连日光下飞舞的细尘都变得顺眼了。
可惜,他一向傲娇,不肯透漏心声:“姑娘家才爱花,君子只会惜花。”
沈凤舒眉眼弯弯,又是一笑。
周汉宁整颗心随之怦怦乱跳,暗暗平复许久,才道:“怎么不见萧阿公?”
“回王爷,萧阿公在御药房调配药膏,因着还缺几味要紧的药材,他老人家正在想法子呢。王爷有什么吩咐?”
周汉宁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吩咐?”
人人都有事做,只有他闲得发慌。他无意瞥见她那本手抄医书,便拿起来翻翻,看着她隽秀的字,又忍不住心猿意马。
一卷书拿在手里,许久也没翻一页。
傍晚时分,余元青过来请脉。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神清气爽,目光炯炯有神,仔细地号了半天,又观其脸色:“王爷近来的气色渐好,脉象也平稳有力,实乃好事。”
他医治王爷也有些时日,今儿是第一次报喜。
周汉宁神情淡淡。
他的上半身一直都有力气,只是这双腿每日换药还是凝血带皮,有时麻木,像要没了知觉。
周汉宁问,自己的腿骨何时才能长好?
余元青浅谈几句,避重就轻。
断筋可留,断骨难续,谁也不敢妄言。
周汉宁听腻了敷衍,神色郁郁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