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舒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休息,海棠手脚更快,换了热茶过来:「殿下辛苦了,这是桂圆红枣茶。」
周安庆不喜甜甜的茶,让海棠换一杯龙井来。
海棠应了:「殿下和皇上的口味是一样的。」
这几年来安稳太平,沧州城更是繁华富庶,很多人都忘了虎视眈眈的胡人蛮族。
周汉宁从未掉以轻心过,兵事布防,花了不少国库军饷,以至于朝中一直有反对的声音。
半个月前,沧州城南一带又遭胡人进犯,死了不少人,闹得沸沸扬扬。
沈凤舒知道周汉宁的心思,他是不愿意议和了事的。
「皇上今早起来有几声咳嗽,加之近来政务繁忙,很容易伤了身子,你要多帮父皇分忧,知道吗?」
「儿子知道,不过……有些话儿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周安庆垂眸沉思,侧脸的神态和沈凤舒颇有几分相似:「父皇执意要战,若儿子说了赞同议和,岂不是让父皇觉得,儿子太没骨气了。」
沈凤舒笑:「皇上平日严厉,都是因为对你寄予厚望,不是因为不相信你,或者质疑你。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将来的君主,你该有自己的主见。」
周安庆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那你说说,为何你赞同议和?」
周安庆实话实说:「因为父皇近来太过操劳,一旦战事开打,他又要日日熬着,说不定还要亲临沧州,儿子担心。而且,议和也没什么不好,缓上三年五载,待儿子再长大一些,儿子亲自去沧州。」
沈凤舒抚摸一下他的肩膀,满眼笑意:「好孩子,你这番话真该对你父皇说。」
「那……儿子明天就说。」
「也好。」
等太子走了,海棠转身问沈凤舒道:「娘娘,您不会真舍得让太子殿下去沧州吧?」
「我不舍得也没用,太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意。」
「啊?那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