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在问道塔内,柴煊状若疯魔地挥剑。
他的眼前是漫无边际的大军,仿佛是永无止尽的海潮涌来,黑压压如云地压缩着柴煊的空间。
柴煊也在麻木地挥着剑,像是没有自我的木头,只有一颗被仇恨笼罩了的心神。
他是谁?
他在做什么?
他要往什么地方去?
柴煊不断地扪心自问,好似魔怔一样。
“我为什么要杀人?”
“不,不该是这样的!”
柴煊一袭白衣长袍,此刻红如血墨,黏稠的血煞之气,如萦绕不散的噩梦直上柴煊的灵台,像是遮蔽了他的眼睛和心神一样。
眼下,这不断杀戮的一幕。
好像已经重复了十几次,每一次他都被灭门,他都在一次次的灭门中成长,然后复仇。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如同陷进一个永远不能跳出来的深渊。
“我是谁?”
柴煊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喃,如同铁匠铺地燃烧的火炉,如同拉动把手的破风箱,呼呼的沙哑声。
“柴煊,神霄道宗……我是神霄道宗的弟子,柴煊……”
说着,柴煊的目光渐渐明亮,似乎找回了什么。
麻木挥剑的动作,此刻显得灵动,富有了生机的盎然一样。
也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