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言辞间屡屡提及“规矩”,有些夸大其词之嫌,实际就是墨觞家恢复了根基,日渐财力雄厚,不需要依靠此处生意谋生,反而养了许多小厮护院。若有人把冷香阁当成春檐巷里的馆子,就真真是上赶着触霉头了。
想到春檐巷,难免又要想到观莺,沈渊的心情又差了些。今日并非她故意为难、言语刻薄,她一向冷静自持,从不爱惹口舌是非,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令她恶心,她做不到若无其事。
幼年时目睹的那些肮脏不堪,已经成了烙在她心里最深处的一道疤痕,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一旦被触及就会覆水难收。她可以淡然处置愚蠢失身的温颜儿,却无法对观莺的鲜血淋漓视若无睹。
“墨觞姑娘言之有理。”顾钊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他正垂眸朝她微微拱手,而后又抬眸报之一笑:“姑娘似乎心绪不佳,今日是顾某唐突了,拉着姑娘说了这许多话。”
沈渊启扇掩唇略一颔首:“公子言重了,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些陈年旧事。公子是个爽利人,与公子说话,倒是可以一解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