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所道:
“那暹毅迟韶此番至或许内里亦有他之手笔,以容恪之为人,他既以一封信笺,拿五哥威胁我,道破我‘逍遥楼楼主’身份,迫我至澹梁,那么对诸暹国,暹毅迟韶那边他是否亦有谋,且所谋划亦不简单。”
夜幕之下,巷道之内更浓墨重彩,却也可轻易观得苏娆面上沉着表情,想到她为暹毅迟卫诊治,虽其身体内里已然残败,但也绝非轻易可殁,或许他之死亦有容恪暗中操作,就如拿她五哥迫她一样的伎俩。
倘若是如此,那他这目的又是为何?
已揭露她‘逍遥楼楼主’这层身份,那按理来说,再与诸暹交恶绝非明智之举,如此行径只会自找死路。
心中生出这溟濛,苏娆一时难以猜想到。
“娆娆不必多忧,毅亲王非何等闲之辈,他既至,想必心中亦有所思。”
云霁听得,在月华映衬下又见得苏娆因此而微蹙的眉头,额间生皱,他玉指抚上去,抚平其额间褶皱。
图谋,不过为勃勃野心,不知足,或许是想要一石二鸟,以一场谋局,将诸暹与云琅一并算入棋盘中。
“此刻既不动,许是在等待毅亲王的到来吧!”
二人言谈间,已至竹先生的居住。
对于暹毅迟韶之事,苏娆也就暂时放下。
且云霁所道亦在理,暹毅迟韶也非何人可轻易算计得了的,今卫皇亡,再无人能钳制他之手脚,束缚他之羽翼,他若动,澹梁必定大伤。
竹先生的住居,就在这内城之中,且距离丁家医馆并不远,就在丁家医馆对面一处宅院内,大隐隐于市。
苏娆与云霁前至,得见得竹先生,先未有道及他言,竹先生为云霁一番诊脉过后,云霁身体并无有恙,他才与云霁叙了家常话,好友相聚。
苏娆,并未曾有进去听,事关竹先生的家中事,竹先生既不开口留她听,她自然也不会让云霁因此为难。
出去正堂,就安静坐至庭院之内等候。
今夜的月色,月明星稀,夜风早已不再凉嗖,尤其是这澹梁国的夜风,拂过面庞,只觉舒逸,温润如玉。
这样一个国家,倘若君王当真仁义,其实这里真的会是乱局之中的一处安逸之所,能给百姓带来安定。
可君王虚伪,勃勃野心,道貌岸然之徒,所行一切仁政皆不过为谋得天下。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