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眼对视,苏娆和云霁心中皆知,容枫执拗,若他们不谈,容枫不会轻易离开,便直接去了苏娆的宿殿。
宿殿外,苏崔把守在此。
前半夜苏粲守卫,后半夜苏崔守卫。
苏娆摆手让苏崔下去,去廊道那边守好。
虽主客司已固若金汤,但小心敬慎总没错。
“容枫太子今夜又至,不知想如何再谈谈?”
刚一进去宿殿中,苏娆便直截了当开口,只是她的语气较之此前软和些许,对容枫的态度也稍有改变。
宿殿之内尚昏暗,未曾有烛台燃起,容枫便不曾有发觉苏娆这点滴的变化,也不曾有感觉到,他看去一眼去点燃烛台的云霁,沉吟须臾后,才拱手作辑。
“明日毅亲王将抵达,父皇会在忠嘉殿设宴,容枫想请公主明日莫入宴。”
一袭黑衣的容枫,较之从来着月牙白的那个他,今夜的他,感觉低沉。
“容枫心知,公主在我澹梁皇城之内势力并不少,但这里终归是澹梁皇城,容枫的父皇也终究是澹梁皇,澹梁的兵力也非旁人眼中只能自保,公主若是入了容宫,有去无回。”
苏娆霎时紧拧了眉眼,让她额间那道难看的凹陷疤痕为此生出来褶皱,桃花明眸内更生沉凝感,渲染眼睑。
今夜的容枫,让苏娆感觉再次异常。
他可知他说了些什么话。
“已避不开,也已不能避。”
殿内灯火明起,云霁点燃一盏烛台,火焰燃燃亮起来,照亮了整个宿殿,也照亮了云霁面上这一时神情。
“时局已动,时也,命也,运也,非我等所能,亦非你一人可改之。”
迈步走过来苏娆身旁,即便乃深沉玄衣,可他周身该有的霁月世子那种淡然风华,空谷悠扬,风光霁月,一点不曾因衣着深沉而就此掩盖。
可在这份淡然之余,却又融合掺杂着容骁那不为旁人所感觉的深邃。
至今时今日,他的心中已然做不到再视若无睹,他必须要为容骁和寒漠尘讨一个说法,为他们的母后报仇,消他们经年的委屈,且澹梁时局,也已由不得他们再继续淡然处之。
“澹梁太子心之所向,唯愿能以和为贵,可时至今日,绝无可能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