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的衰落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了,就像是一艘无比庞大而古老的轮船触到了一座名叫时代的坚不可摧的礁石,以一个坚定如死亡般的沉默走向沉没。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长太长了,长到就连轮船上的人都已经放弃了自我拯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用欣赏每天夕阳的美丽来麻痹自己,最后将自己全部融入了落日的余晖中,与轮船一同陷入永久的沉默中。
正在令狐地与郭楠争得面红耳赤之时,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令狐地的肩头,让他浑身一颤。
“行了,清净之地,如此聒噪,你们却是为何啊?”
司马南托着慢悠悠的步子突然出现在了令狐地的身后。
令狐地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的事,你知道吗?”郭楠开口问道,他既没有说这里是有什么事,也没有说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问题。
而正是这看起来简简单单的问题,就让司马南犹豫起来了。
或许郭楠是还想再给司马南一个机会,给青城山一个机会,这一次的机会若是丧失了,恐怕郭楠对青城山也是会彻底失望,再无一丝一毫的留恋。
那每年的阳春三月,也会又少一个上山拜访的香客的身影。
“嗯……我可以不说话吗?”司马南想了很久以后,说道。
“可以,你可以选择沉默,不过你现在选择沉默,那么你最好永远保持沉默,等待你们青城山灭亡的那一天!我可以想象到,那一天并不远了!”郭楠冷冷说道。
司马南叹了一口气,说道,“学道三年,口出狂言。再学三年,不敢妄言。又学三年,沉默寡言。再过三年,无需多言。又过三年,静默无言。再过三年,无言既言。”
“呵呵,既然连话都不说了,那这个什么道还有修炼的必要吗?不得不说,以如此苟延残喘的方式,维持着你们青城山这块摇摇欲坠的金字招牌,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郭楠仰天长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再不愿意多看这青城山一眼。
“我记得你们青城山还有一个道子,那小子之前似乎跑去了豫州那边。现在呢?去哪里了?”郭楠问道。
司马南摇了摇头,说道,“他已经被青城山除名了,不再是青城山的道子了。”
郭楠咽了口唾沫,眉头紧皱。
“如今我们青城山的道子是她。”司马南从身后领出来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正是那了乐。
此时的了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看起来活泼的稚嫩女孩,英武豪迈的气场加上美丽大方的外表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成熟。
郭楠抬眼看了一眼了乐,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气息外露,锋芒尽显,难以匡扶大业,还得再藏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