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中流动的似乎不再是鲜血,而是混杂着冰渣的泥浆,带着寒意的血液每一次流动都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胸腔里确实另一种感觉,感觉被塞满了炽热的炭火,灼烧伴随着呼吸不断加重。
好像,一切被忽略的都开始被再次注意到,并且带着被无视的愤怒加倍出现。
但是他没有被这感觉摧毁,像是墓地里爬出的亡灵一样,慢慢的爬向了远方的木屋。
也或者说……
他可能早就被摧毁了。
天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在这个似乎永夜的花田中,他缓慢地爬动。
顺着那个渴望,慢慢的挪动。
终于,他早就血肉模糊的右手终于无力地搭上了木屋的台阶。
嘎吱。
身体的重量压在了木质的楼梯上,台阶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尤为醒目。
如果他还有意识,他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隐藏行迹,也许可以悄悄混进房间。
现在这样轻易把自己的踪迹暴露,在这个冰冷的残忍世界中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这些他本该明白的。
但是可惜,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现在该做什么了。
混杂着暗色的鲜血浸染了崭新的木台阶,他凭借着身体里凭空出现的一股力量站了起来,蹒跚来到了房门前。
似乎是上天怜悯一般,不想让他趴在门前一样。
咚……
微弱的敲门声并似乎并没有传进屋内,房间内的灯火没有丝毫的变化,屋子的主人像是在温暖的炉火旁睡着了一样。
“……”
他张开了干裂的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