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黑,对全是骑卒的飞龙兵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尤需谨慎。
“报!”方入城不久,前方探路的游骑来报,“军使,前方三里地处,香积寺,驻有一队人马。”
“多少人?”张承业问。
“对方筑营堤坝上,居高临下,我们摸不进去。”游骑报道。
“打的什么旗号?玉山军,还是捧日、扈陛都?”
“暂未看清……”
“再探。”
今晚是满月,月光铺洒,一方面有利于部队隐蔽行进,不用打火把,避免过早被发现;可另一方面却不利于侦探敌情。
张承业熟知这种情况,故而没有责备游骑。
“诺。”
负责探路的游骑领命而去。
张承业又派出传令官,将一字散开的部队收拢回来,下马休息,原地待命。
香积寺驻有左军队伍,这并不令人意外。
香积寺地势险要,于四面平坦中高高耸出,本就是驻兵监守四方之地,又永安渠流入城内后,在香积寺下挖掘堰塘,再分成数条支流流入长安城内各地。有堰塘便有沟壑、有堤坝,使得香积寺一带更增险要。
实际上,长安外城四面城墙太过宽广,处处可成为攻击的目标,很不利于防守,历来长安城南面的防守重点便不在城楼上,而在香积寺。
何况如今城南城墙已被摧毁,玉山军想要守住背后,便没有不驻守香积寺的道理……
张承业并没有空等前方消息,他取下绑在马鞍上胡禄,将里面的箭支取出后,反扣在地上,再侧头把耳朵贴了上去。
四周将官见他如何动作,也立即喝止所有人保持安静。
张承业足足听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起身。
“正北方向,约六七里地,声势激烈,响动很多;正北三里地,香积寺方位,略有声响,不多;东北方向约四五里地位置,有成串的响动,似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