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刺得身旁世子爷别过了半边脸。
对月也朝他冷冷望来。
金樽吓得不轻,这人怎么还诈尸了?
“世子爷,我发誓,我方才进去时,瞧见这人没气没声,是真死得透透的。”
没气的这人已经走到院前,单手抽出那把红缨枪,横扫一众台下侍卫,李朝脱了身,泪珠流得有豌豆那么大,爬着过来紧抱住李宴的大腿。
“阿姐,阿姐快救救我。”
李宴单手绕着红缨枪,立在台下朝台上一众人抬眸看去,目光微凉。
崔家的小世子而今不过才冠之年,面相白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少年郎有通天的气度,一双眸色半含月华,已有略尽天下事的深度,委实生了副扎眼的面容。
这般行事做派,倒不愧是后世将整个魏国公府尽数握在手中,权势最为滔天的家主。
几番视线交汇之下,崔廷衍眸光清明有力,俊彦的面容却微微有些波动,平生最见不得丑东西,眼前人模样扭曲,真是开了他的眼。
没办法多看。
眸色示意身边对月去应话。
对月收了刀,瞧出台下人是个练武的行家。
“贵府少爷私拿国公府官家御赐之鱼,若是没个交代,姑娘是准备要全家都去官家面前给个交代?”
哼。
“一条私逃裹挟的乌鱼而已,国公府倒不必如此权势压人,寿安郡主就是吃了这鱼,也活不过今日卯时末,世子爷有这闲工夫来我府抓鱼,倒不如即刻去郡主床前尽孝,晚了,怕是连这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大胆!郡主福泽绵长,也容得你一个贱民闲论,世子爷,我看这女人不正常,索性一并抓了去。”金樽向世子爷提议,转头恶狠狠看向李宴。
李宴眸光幽幽看着他:“我李宴,祁连山学师八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断天下事,通学一身未卜先知的本领。方才也并非是妄断,而是真心相劝,我劝世子爷你切莫再耽搁时间。”
金樽还想再说话,李宴一句话又堵了过去。
“阁下不信?那我再断一言,我断定郎君你,明日郡主灵堂吊唁,有刺客来袭,届时,你定会被数箭扎身,射成个活靶子死刺猬,不若明日后,你再来评判我这话准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