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屈身体还发虚,没修养好,今日装扮确为盛装,怪道要花那样久的功夫。
小厮牵来了他的马,他看着门口这浩浩汤汤的抬礼队伍,有些慌:“大妹妹,不过是去戴家走一趟,何至于这样兴师动众,是不是铺张得太夸张了些。”
夸张?
“兄长,这世间真正夸张的事,你还没见着过呢,这才哪里到哪里,上马来吧,莫要误了这出发的吉时,且让妹妹带着你,好生张扬一回。”
此番去戴家,李宴非但铺张厚礼数担,还特意从醉香楼里请了喜乐队伍。
一路扬马过街,一路敲敲打打。
北椋跟在李宴身后。
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原来她家这位,竟是这般极肆意又张扬的性子。
她失笑。
说好的隐忍克制,步步为营,谋划周善,谨小慎微。
怎么与少主说得完全不一样。
真正处过了才知道,少主也不是尽知天下事。
估计也有不少,他都是道听途说吧。
嗯,一定是这样。
住在余安巷的李家兄妹,近日甚为有名气,马过长街,街边老百姓抬头去看,聚成一团,议论开来。
“那是谁家娘子,一身红衣喜服,怎的这般明亮。”
“她你都不知道啊,从余安巷里出来的束发小娘子,近几日她的画像,都在坊间传开了,那是李家的宴娘子啊。”
“是她啊,果真如传闻所言,气度不凡,纵马街上,她们这是欲往何处。”
街上的老百姓不知队伍去往何处。
马上女子,一席鲜亮的红衣在身,端的丰神秀逸,所经之处,自是有无数路人驻目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