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是已寻好新的去处?”
易安淮仰靠在架上,持起一边的茶盏喝茶,眸中,顿时清亮。
“世子当看得清时下明局,祁连山谋士入京,非是你我能敌,李娘子之才,世子怕是不会不知,这事在京中传作,此女单挑郡主府,一人一马一江湖,短短一个时辰功夫,便令颍国公伏案,这招岂不是一剂胜路,若非伏案,官家见主动认罪在先,又念其昔年功苦,又岂能保得住阖府十六岁下的孩童生路,只许以庶子流放,这便是流了些血脉。她之才气,世子你服也不服。”
崔廷衍神色潋动。
从前,初出京都的崔家世子,最是瞧不上祁连山上来的江湖术士。
直至。
“世子听我一言,李娘子初势已现,此人有帝师之才,祁连山曾明言,座下弟子从不轻易出山,素来只辅帝君,我信此言胜权邀,此人,来日,必是京中一员猛将,贵将,只等她来相邀,我何不亲身前往,岂不省去这许多事,快哉也。”
崔廷衍手上动作停顿。
她说的确是李宴无疑。
李娘子才气,京中哪户官身不晓。
淡然失笑。
“自是,原居士寻的下家是李府,是个好去处。”
易安淮仰天笑出声。
“能得世子一声叫好,当是易某所求无错,世子预估,这李娘子会归于谁之部下,京中风云难测,她又会是谁手里的一把刀。”
“世子,你有无想法?”
想法。
有是有些,却不是很深。
“人性难透,先生一路自去,且替我试探一番。”
易安淮再度笑出声,落子见败。
怎么囫囵个间,他就败了。
棋品见人品,崔世子隐藏至深,从不肯轻易与人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