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儿走下来,他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的确是有蹊跷的,只是不仔细查看,却是不易发现。
他低沉道:“等大人来了再说吧。”
姚杳点头,没有韩长暮撑腰,他们谁也不敢去挖宋家的坟。
日头渐渐升高,阳光穿透层云洒落下来,坟地里的阴气也慢慢的被驱散开来。
在众人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的目光中,枫树林里终于传来了急促的哒哒哒的马蹄声,随后一身绯色官袍在荒凉的枫树林里翩跹。
姚杳和何振福相视一眼,露出薄薄的喜色笑意。
包骋随之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挖坟掘墓居然挖出了过年的既视感。
韩长暮催马赶到近前,旁边赫然还跟着几个人。
其他几个人就不必多说了,个个生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杀气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胆子小些的保准得让他们吓得话都说不利落。
这几人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家丁,而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这些人簇拥着一个四旬左右男子翻身下马,严肃的容长脸上不见一丝皱纹,蓄着极漂亮的黝黑长髯,阳光一照,黑的发亮。
姚杳没见过宋英,但听说过他那一把养的极好的长髯,如今一看,果然极好,堪比前世时洗剪吹一条龙保养下的黑长直,能将长髯养的如此之好,也唯有宠妃的哥哥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韩长暮点头示意了一下。
姚杳和何振福一干人赶忙过来见礼。
宋英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算是回了个礼,便转头对韩长暮道:“韩少使,既然你有圣旨在手,本官也不与少使为难,只是不管今日能否验出什么来,少使只能开这一次棺,更不能将犬子的尸身带走。”
韩长暮显然是跟宋英达成一致了的,点头淡淡道:“是,下官明白。”
二人都称的是官称,若论爵位,韩长暮是异姓王世子,而宋英是外戚,他比宋英略高,只需执晚辈之礼,无需自称下官,但韩长暮如此做,是为了向宋英言明,他如此做只是奉圣命而已,与韩王府毫无关系。
韩长暮不以爵位压人,宋英也乐得如此。
宋英挥了下手,带来的侍卫分散守住了各处,手搭在刀身上,目光如炬,气势骇人。
韩长暮见这阵势,微微眯眼,宋家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他没有深究这点不寻常出自何处,便吩咐人开始挖宋怀德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