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韩长暮开口询问什么,蒋绅便叹了口气:“韩大人,这些都是此次省试的本经考卷,每次省试,每一场都要出六份考卷,从这六份中挑出一份印刷下发,剩下的五份则立刻弥封存档,韩大人,你昨夜搜到的夹带各不相同,却都出自这五份已经作废弥封存档的考卷。”
韩长暮也早已看出了这件事情,脸色才会格外难看。
而包骋拿到的那份考卷,赫然也出自这作废了考卷。
省试考官是开考前三天入场,在贡院中拟定考卷题目,随后印刷,而现在泄露出来的题目,正是已经作废了的考卷,而不是选定印刷的考卷。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便很是蹊跷了。
作废的考卷是立刻弥封存档的,而选定的考卷却是要发到工匠手中进行印刷的。
这个过程经手之人众多,即便有内卫司的内卫和北衙禁军的禁军层层把守,也很难说不会有疏漏之处。
相较而言,拿到选定的考卷会比弥封存档的考卷容易的多。
此人能有本事拿到弥封存档的考卷,为何却拿不到选定的考卷?
若是拿到了选定的考卷,为何却没有泄露出来?
韩长暮摩挲着这几页薄薄的纸,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思忖片刻,他倏然抬头:“阁老大人,这些作废了的考卷是存放于何处的?”
蒋阁老道:“就在隔壁的仓房中,平时有兵卒日夜看守。”
韩长暮抿了抿唇,朝蒋绅几人淡淡道:“阁老大人,诸位大人,这件事情,还请暂时保密。”
蒋绅几人知道轻重,齐声道:“韩大人放心。”
韩长暮将考卷依次装了回去,又道:“阁老大人,这些考卷,下官可以带回去仔细验看吗?”
蒋绅愣了一瞬,点头道:“韩大人随意。”
隔壁的仓房门口守着两个兵卒,看到韩长暮三人走过来,齐声行了个礼。
韩长暮点头道:“本官要进去探查,开门吧。”
仓房的门锁极为繁复,并非一个兵卒能够打开的。
听到韩长暮这话,这两名兵卒对视一眼,齐声道了个是,转身便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