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点头:“幸而药量极少,世子用的更少,没有大碍。”
安南郡王妃已经止住了哭泣,脸上泪痕犹在,但神情变得坚毅而毒辣了,看着气息微弱的世子,咬牙切齿的问韩长暮:“解药没有了,那,司使大人还有别的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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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自然是还有的,只是现在不能直言相告罢了,韩长暮胸有成竹的点头:“自然,只是有些事情,本官要问问如玉。”
不过片刻功夫,如玉便沾着满身夜露走进了寝房,看到韩长暮和姚杳也在,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维持着如常神情,行了个礼:“娘娘。”
安南郡王妃抿唇不语,只看了韩长暮一眼。
韩长暮冷薄道:“世子方才用的药,是你化开送进来的?”
这件事情灶房里的人都看到了,如玉便是想隐瞒都隐瞒不住,如常道:“是,是婢子。”
韩长暮又问:“药碗呢?”
如玉道:“婢子喂完药后,拿下去洗干净了。”
韩长暮挑眉:“倒是很周全。”
如玉不慌不忙道:“多谢司使大人夸奖。”
韩长暮瞥了姚杳一眼,抬了抬下巴。
姚杳会意,赶忙走过去,捏住如玉的手,轻轻嗅了两下。
如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是用香胰子仔细清洗了双手的,并不担心会被人看破什么,没有任何的反抗,淡然的看着姚杳的动作。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香胰子的气味,她用的是木兰香胰子,味道不重,胜在清雅。
清雅的香味掩盖之下,那丝微不可查的甜味儿若隐若现,姚杳突如其来的恶心了一下。
她退到韩长暮的身边,低声道:“是甘草。”
韩长暮点点头,亲手化药的是如玉,手上有甘草味儿的也是如玉,当然了,这点儿证据若摆在京兆府的公堂之上,是决不能定了她的罪的。
不过这里不是京兆府的公堂,审案子的也不是京兆府的府尹。
内卫司办案,从来不是为了将罪名定死,而是要将一切见不得光的人和事都挖出来。
如玉现在身上的疑点,足够她死上八百回了,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她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