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包骋掀了下眼皮儿,看了安昌侯一眼,对他的仓皇失态疑窦顿生。
即便安锦月出生在鬼节,日子有些不吉利,即便她常年病弱,耗费无数药材和银钱,但安昌侯也不应该是如此慌张。
面对如此麻烦的人,他一个没什么责任感的父亲,流露出来的不应该是厌恶吗?怎么会是慌张,还隐隐有些忌惮和惊惧。
安昌侯又走到槅扇旁,对里头的初十冷然道:“照应好大丫头。”
初十平平静静的应了声是,转头看了眼倒在暖炕上,呼吸微弱的安锦月。
安锦月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神情,朝初十摇了摇头。
走出院门,顾辰和包骋对视了一眼,朝安昌侯道:“大姑娘的事略有棘手,贫道要和师弟商议个章程出来。”
安昌侯点头如捣蒜:“应该的,应该的,本侯吩咐人把隔壁院子收拾出来,真人莫要嫌弃简陋。”
顾辰一副不滞于物的高人做派:“侯爷安排就是。”
总要给人一些喘息之机。
顾辰用清修为借口,打发了客房里伺候的下人,关门关窗,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包骋早耐不住性子了,抿了口茶,问道:“顾总旗,安锦月那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看你给她切了个脉。”
顾辰捧着杯盏,热气在脸上氤氲,他思忖道:“我给安锦月切了个脉,她的确体弱多病,但也没到立时就要病死的地步,她那个屋里药味儿虽重的很,但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多是温补之药,那婢女化开的那丸药,我方才也刻意看了,不是寻常的补药,闻着像是无忧散。”
“无忧散?”包骋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药,愣了一瞬:“是治什么的?”
顾辰想了一下安锦月的情形,有点难以启齿,支支吾吾道:“就是,姑娘得的病,哎呀你不懂。”
包骋的好奇心大起,抓着顾辰,摆出一副问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姑娘得的病,什么病?”见顾辰撇过头去不理他,他锲而不舍的继续问:“是,月事不调,还是啥?”
顾辰哽住了,简直无法直视包骋,他不能理解,作为一个世家公子,包骋怎么连这种话都问得出来。
他都替他害臊。
顾辰叹了口气:“哎,老包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他微微一顿:“这个无忧散还有个名字,叫保产无忧。”
“扑哧”一声,包骋喷了一口茶出来,茶水溅的满地都是。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