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入肉,直没至柄,鲜血沿臂而下,立时染透了衣袖,而李不归的双眸,竟连眨也没有眨一下。
李不归此举一出,就连萧白夜都吃了一惊!
他定定的看着李不归,怎么也搞不明白,这小小的人儿,那瘦小的身躯里,究竟从哪里来的如此慷慨,如此豪气?!
大敌当前,竟还敢于挥刀自伤,他那心志,难道是铁打的不成?
那些围观的村夫村妇们,更是睜圆了眼,张大了嘴。
农庄主人为了维护区区一个庄工,竟不惜自残自伤,这在整个雪域,都是未曾听闻过的事。
而今天,这个一向被他们视为废物,一向只会对着大树嘶喊发泄的多吉,竟然做出了如此壮举,他们如何能不受震动?
滴滴答答滚落的鲜血,把地面的黄土染成褐红,央措却还不满足:“我愚昧的侄儿啊,巴布若是用右手偷首饰,那么打开首饰盒子的,就一定是左手——这天下哪有仅仅用一只手行窃的道理呢?”
“好——!”李不归咬牙拔出插在肩头的匕首,又要往另一侧肩头刺下。
“公子……!”阿峡、哑女、小雪貂看着李不归,眼泪夺眶而出。
“公子——”巴布挣脱壮汉,面朝李不归跪倒:
“公子厚恩,巴布无以回报,若有来世,巴布还来跟随公子……!”
说完,巴布猛地起身扑向央措,将一口血雾直吐到央措脸上。
血雾里,裹着一截鲜血淋漓的舌头。
血雾落在央措脸上的同时,巴布也倒在了地上。
这个忠心的庄工,为了顾惜他的少庄主,竟是咬舌自尽而亡。
巴布的尸体倒在尘埃。
哑女无声恸哭。
阿峡握紧了双拳。
村夫村妇们中间,有人露出了惭愧之色,低下头默默退出了春擂所在的场地,不愿再看这凄惨的场景,更不愿再为央措等人做走狗壮场面。
只有一些甘心把舔狗角色扮演到底的无耻之徒,还留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