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老翁气色才回转了不少,然后悠悠地说道:
“我叫华伯,我们这里叫北华部落,我们都是上古时期大战的遗民,避难到此,这里本来是个曲径通幽的所在,在这里生活了好久,大家本来悠然自得,男耕女织,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大家一起耕种,一起照顾老小,一起狩猎,一起找浆果,闲暇时还唱歌跳舞。
不想就是这几年间,部落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踪,然后是一个接一个地有人去世,一共死了三十多人,二十多人不知去向,死的这些人都是在家暴毙而亡,他们都几乎没有什么大病,有些小病小灾也不至于死亡啊,不久连部落中能医病的也死了。都是止不住的呕吐,然后就再也救不回来。这几年就没有小孩能生下来,生下来也没命。
然后整个部落就开始谣言满天飞,有人说部落中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的,有的~说我们北华得罪了山神,有的说是得罪了鬼魂,人家要来报复我们,大家越发的恐惧,走得就更多了,好几家栓上牲畜就慢慢往南边走了,七七八八地~就走得没影了,最后这里是逃的逃,死的死,我们家最后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头子,我也是北华最后一个人了。希望他们跑掉的,活下来,我们北华不至于灭种啊。
我现在就睡在自己的棺木中,哪天去就哪天去吧。”
‘怪道我们来的时候没发现这个老者,他原来睡在最里面的一个船棺之中。’夏凡心道。
“这些去世的人死亡前都有什么症状?”夏凡问道。
华伯像是不堪回首,脸上惊异恐惧的表情,好一会,气若游丝地说道:“想来真的是让人难受,好好的人,莫名其妙的全身开始发红,然后就是起水泡,恶心吃不下饭,然后就是脱发,脱皮,后来就是剧烈的呕吐,别说干农活了,滴水难进,惨不忍睹啊。”
夏凡心头有是什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毕竟不是医学院出身,因为从小身体也不错,只是偶尔感冒,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对这些症状和到底是什么病完全不清楚。
夏凡看了下华伯,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他的手也在脱皮和蜕皮。
小雨上前握住老者的手,不由地哭了起来。
华伯垂垂老矣,边说边掉下泪来,他的语言时断时续,多处不合逻辑,夏凡还能听懂一些,并充当大家翻译,整理出语句告诉大家。小雨已经在那掩面大哭了,大家也是惊异不已,也多有垂泪者。唯独猪和豹已经睡熟了,鼾声此起彼伏,恰是这悲凉故事的缓冲带吧。
这诡异的远古时代,是病毒?是恶龙?是潘多拉?它夺走了这些善良人的美好生活,让一切都改变了,正像盎格鲁撒克逊人对北美的印第安人和非洲广大区域的人做的恶一样。这里发生过和东荒一样的故事,这里更靠近远处的恶龙之山。
一切恶的源头都是来自于远处那个冒着黑烟的所在吗?
在现代社会咸鱼的夏凡一定会选择躺平,但是在这悲凉的远古时代,夏凡的内心中由然激起了澎湃的如霍去病一样的雄心,面对苍茫大地,夏凡挥舞法杖: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恶龙不除,天地无用。”
尘世纷扰,这凡俗就像一张大网,网罗了我们所有的美梦,远古纷繁,这未知就像一张大网,打捞起我们所有的噩梦。
是夜,夏凡和华伯聊了很久,夏凡开始对这个才来不久的时代有了更多的认识。
夏凡深刻地感觉到了他的责任,以凡人之躯,比肩上帝,没有人能做到,但他想做,他在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王者,去攀登内心和历史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