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昱晟这样的聪明人说话，韩阳反而显得比平时随意很多，因为双方心里都清楚，这位陆先生这个节骨眼儿上亲自登门所为何事。
“想必先生心里也很清楚，永鑫和八王公司这场大战，是绝对打不起来的吧。”
“而且我也不认为眼下是借助伊莎的关系，跟霍顿先生拉进关系的最佳时机，这样痕迹太重反而会落入下乘。”
“以霍顿的精明程度，极有可能会误解我跟您之间，或者说我跟永鑫之间的关系。”
韩阳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掏出哈德门给陆昱晟敬了一根，亲自帮他点燃，自己又点了一根继续往下说。
“无论是英租界也好，法租界也罢，本质上来说都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势力一统上海滩商界。”
“在玩平衡之术上，他们可并不输给咱们老祖宗多少。”
他所说的这些，陆昱晟心里当然也非常清楚。
“侬继续讲。”
陆昱晟身体往后轻轻一仰，递给韩阳一个欣赏的眼神，心里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越发看重和满意了。
能看透这一层的人就已经极少，看透之后还能像韩阳这般云淡风轻的，在陆昱晟看来恐怕整个上海滩都找不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