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脖子连喘几口粗气,冲沈青青摆摆手道:“你要真想进去就去吧,不过咱们先说好,捉完女鬼必须出来,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动!”
“放心,我对别的东西没兴趣。”
沈青青随意地回了一句,转身走进祠堂。
祠堂内光线极暗,连扇窗户都没开,镶金边的供桌两端摆了蜡烛,正中央放了香炉。烛光摇曳,照亮了供桌后几十块黑漆漆的牌位,烫金的小字在黑暗中隐隐发光,衬得气氛极其诡异。
左侧是个黑咕隆咚的暗房,里面只摆了一张床,一套桌椅板凳,处处透着清冷的气息。
符咒在暗房里转了一圈,最终贴在地上,犹如燃尽的线香般逐渐失去了光芒。
沈青青俯下身子,敲了敲地板,声音果然不太对。
她站起来,冲钱如山努努嘴,“把密室打开。”
钱如山看看身后祖宗牌位,不情不愿地叹口气,“沈仙子,今天我算是把老底都掀了,出去后你可不能跟别人瞎说。我钱某人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好惹的。”
沈青青的耐心都快被他磨光了,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你到底开不开?一直在那哔哔赖赖,烦不烦?”
她就没见过嘴这么碎,废话这么多的男人!
钱如山额头青筋跳了跳,攥紧拳头硬是把火气压下去了,“我开就是了,你别生气。”
说着走到供桌前移开香炉,挪开最高层的一块牌位,只听见“嚯”地一声,暗房的石板床动了下。
沈青青大步走过去,还未走到地方,一股阴风突然从洞口窜出,速度极快,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已经钻进了钱如山体内。
钱如山翻了个白眼,四肢如触了电一般剧烈颤抖着,片刻,扭曲的五官恢复正常,只是那双眼红得骇人。
他一张嘴,发出女人尖利的怪笑声:“桀桀桀……这就是害我的下场,我要杀光钱家所有人,所有人都该死,桀桀……”
沈青青拿出镇魂尺,嗤笑一声:“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眼罢,她飞身上前,欲与她过两招。
不料女鬼压根没打算和她正面硬刚,怪笑着冲出祠堂,又哭又笑地喊道:“都说天理昭彰,善恶报应不爽,他钱如山抢人妻子,害人性命,为何就得不到报应?”
“还有你,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女鬼泪流满面地指向李氏,“你为了不让我们这些小妾顺利生出儿子,背地里使了多少阴私手段,又害了多少女人和孩子的性命?”
“那都是人命啊,鲜活的人命啊,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忍心这样做?你怎么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