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些了,”张昭有些伤感,“涵儿,祖父要你答应一件事。”
张昭的声音低沉沙哑,张涵听了不由得一惊,抬眼看去,正对上了张昭的双眼。张昭双目如鹰,紧紧盯着他,似乎两口长钉,牢牢钉在他脸上,张涵一时竟无法控制自己,保持着‘抬头去看’的姿势,僵在那儿。
那短短的一刻,张涵却觉得无比漫长。
“祖父多虑了,孙儿无论如何也不肯伤害父亲大人的。”
清朗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张涵忽然觉得那声音有点儿陌生,不像是自己在说话。
“唉……”
张昭轻拈胡须,微皱眉头,他注意到,张涵说的不是“不会”,而是“不肯”,不由的开口问道。
“涵儿,还恨你父亲吗?”
“不啊!怎么会?”
“涵儿,当初为何……”
“不知道,忘了。”
张涵在祖父的压迫下,下意识地给出了最真实的答案。如果换做张王氏,答案肯定是“不会”,张昭嘛,多半也是如此,至于张何,张涵与他之间总是要差一点儿。但是,这个回答是下意识的,张涵并没有留意到其中的差别,也就不会明白张昭的想法。
张昭仔细打量了张涵几眼,他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只把张涵看的有点毛,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算了,张昭也不再细究这个问题,也许从利益角度考虑,会更为稳妥。于是,他转而分析起张涵的计划。
“……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亦文章。涵儿,你也该多出去走走,多与人打打交道了。”
“是的,祖父。待此事告一段落,孙儿准备出去游学。”
张涵心睿诚服,姜还是老的辣。
张涵的设想是:继续扩大族学,管事子弟全部招入族学,并从奴仆中招收合适的少年,进一步扩大‘黄埔军校’的规模;
而项让的办法是:族学保持不变,部分优秀的小管事其子弟也可以进入族学,然后,从家中招收合适的少年男女作奴婢,族学负责男仆的训练;
两者的结果是相同的,此中高下却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