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士兵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的菜不错地。”
“是!”
其实,菜也还是州兵日常食用的豆腐,就是炖豆腐地海鱼被换成了猪肉而已。张涵并不想给士兵们发钱犒赏,发钱只是惯例,时间稍长,士兵们也就不记得这事了。而到了什么时候,士兵们一端起饭碗,就会想到,当初在他这里天天吃肉的日子。说白了,这就是军心――当兵吃粮,有人天天给肉吃,他能记住一辈子。
“刺史有令,起来走动,赶紧去吃饭……”
这是什么命令呀,张涵听地笑出来了,这个孙成良知道命人齐喊传令,却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乱归乱,命令被迅速的传达,并立刻得到了执行。
军营的夜晚,安静中带有几分肃杀。
所有的防务都被州兵接管了,辛苦训练一整日的士卒吃过晚饭,头一沾枕席便陷入了梦乡。今天真是太疲惫了。早上披甲持兵跑了整整十里路,这也罢了;偏偏说什么饭后不能剧烈活动,就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上午,然后,向前、向后、向左、向右,直把这些士卒转的晕头转向――还不如去跑步舒服。这一天下来,所有人都认识到,张刺史等看着和蔼,实则是个笑面虎。稍有违反命令,张大人也不打人,也不骂人,直接命令全什地弟兄陪着一起受罚……
士卒是睡了,众将官却没那个福气。军帐之中,火烛高悬,把帐中照的亮如白昼。众将官聚于帐中,不明所以,今日见识了张刺史地厉害,也不敢随便开口,军帐中鸦雀无声。
汉代的地图承自先秦,已经很成熟了。摆在张涵面前的这张地图,是精度较高的军用地图,四尺见方的白帛上,详细而准确的描绘了青州西部的地形,山脉、河流、聚落、道路、森林及树种等,具体而微,一目了然。
“来来来,”张涵把众将官都招到近前,指着地图,开始询问眼前的形势,并假设了种种情况,询问应对的方法。
“……,如果黄巾围困平原……”
张涵假设黄巾三月份大举进攻,他领着黄巾军一遍遍的进攻,而众将官则处于防守一方。从这些回答中,张涵既清楚了各人的能力,也显示出自身的军事素养。张涵有意从中选出几个有能力的,先派往平原增强防御。也许有人看出了张涵的险恶用心,也许来人都是低级军官――最高仅是军侯,也许大家过于疲惫,张涵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才。黄巾军轻易攻克了国县,并利用围攻平原县的机会,趁机围城打援,重创了渡河的青州援军,还夺取了一批船只……张涵有点失望,这种指挥能力连他的亲卫都不如。这个要求有点高,张涵的亲卫可是从小练习武艺,学习兵法,久经兵棋锻炼过的。而这些内郡的郡国将官们,指挥过几次剿匪就是大行动了。
于是,张涵便调换了位置,自己指挥着青州军,由众将官指挥黄巾
i神贯注起来,心中的怨气不翼而飞――张刺史的训练方法是怪了点儿,但张刺史是有真才实学的,没准是张大人的祖传绝技……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众将官用心请教起来。张涵也不藏私,都一一悉心讲解。这些人迟早有用到的一天,现在给点恩惠肯定是有好处的。虽然张涵指挥着青州军把众人又菜了一遍,却人人都兴高采烈。心下感激,众人看张涵的眼神中,也少了几分畏惧,却多了些儿崇敬。
黄巾初起的时候,张涵几人私下做过沙盘推演。青州的形势很不乐观,关键在于张涵是个守财奴――舍不得平原郡。否则的话,依托大河防守,沿河密布了望哨和烽火,青州是稳如泰山。但是,青州只有五百一十万人口,张涵苦心经营了三年多,也只招揽了三十七万流民。平原这一百多万人口,张涵是一万分的不舍。因此,张涵下定决心,哪怕与黄巾军打上一仗,也要守住平原县和国县两城不失。只要两城在手,平原郡就不会有太大损失。
然而,青州形势未定,青壮没有经过训练,张涵一日三惊,每每收到黄巾军情报,都担心是黄巾军打过来了,但他心急如焚,也只有强自忍耐,兵力抽掉不出来,谁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了平原,把青州也赔进去。
到了三月份。事情却出现了转机,北中郎将卢植指挥大军,将张角地主力部队围在了广宗。卢植统率着北军五校士,沿途又征得几郡郡兵,得兵三万五千余众,而张角率领的黄巾军主力中青壮就超过了十万人。以三分之一的兵力便将张角率领的黄巾军主力围在了广宗,迫使对方据坚城而守,不敢出战。即便黄巾军缺乏训练。而北军和郡兵训练有素,卢植的统兵能力也当列在中等了。
卢植军对冀州黄巾军形成强大的压力,张角全力防守,根本不敢出城野战,平原的局势大为改善。张涵放下了包袱,长出了一口气。立刻开始算计如何占便宜。
张涵可以率领大军渡过大河,挥师西进,直插广宗黄巾军背后,与卢植所率大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不管结果如何,只要青州出了兵,最后总能分得一点功劳的。但这并不符合张涵地利益,如果张涵英勇善战,灵帝一高兴,把他提拔到阳去,张涵哭都来不及。
既然不准备争这个功。张涵的选择就多了。卢植围了广宗多久,张涵记不得了。但是。卢植因此而获罪,时间就肯定不会短了。张涵从容整军备武。以树立自己在青州军中的威信。
张涵每天白天带着官兵训练,晚上传授众将官兵法。匆匆二十日一晃而过,张涵走遍了整个大军,也熟悉了所有这些将官,成功树立起威信,并将全军初步整合完毕,勉强能做到令行禁止了。这日中午时分,张涵正与孙成良等将官闲聊。亲兵高顺快步走了过来。未曾说话,高顺先施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