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骑兵一直在国戒备两个多月了,步兵也早已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张涵点点头,他不怎么愿意让伍子方去幽州,但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应该做好充分准备。
“伯矩,有把握吗?”
“主公,这个说不好。
乌桓人善于骑射,青州的马匹也不如乌桓马,我军的优势在于甲坚兵利,训练有素。一对一的话,我军占上风,就是一对三,我军也可以一战。但是,咱们就一千五百骑兵,两千步兵,如果遭遇到大队的乌桓人,就只能依仗地利据险死守了……”
“那就好!乌桓人此次名为叛乱,实际与以往一样,不过是找个名目,劫掠一番,可恨张纯、张举两个狼子野心,愚蠢如猪的东西,竟然上门为之提供了借口……
伯矩,行军时多派侦骑,立营时选择要地,只要能够守住,乌桓人不耐久战,必可无忧!”
“主公,我会小心的。”
“伯矩,这样吧,我再给你增派两千步兵,就让孙成良带队……”
“主公,不用了,我小心些就是!”
经努力,也不过集合了万人,若是派出去五千多,青兵力便去了大半,这几年来灵帝又是加税,又是要修南宫,从各地征收木材石料,经手的宦官百般刁难,地方上往往要缴纳几倍的东西。张涵倒是明智,一去便厚厚地送了礼,还算顺利。但是,百姓的生活却依然越来越艰难了。在这种人心思变、动荡不安的时候,手里没有机动兵力是不行的,如果有个万一……
“哎……”
张涵长叹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中平四年(187年)夏天,阳生了个形儿,长了两个脑袋,这本是平常事,去年阳还生了个连体婴儿。但是,大汉国非常相信这些,张纯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人有两首象征天有二日,皇帝轮流坐,今年就该他了。
张纯是渔阳人,曾担任过中山相,他有这个心思,但没有这个实力,于是就鼓动同郡的张举一起造反,张举也做过官,担任过泰山太守,但集合了两家的家兵,还是太少不足以成事。就派人权联络乌桓大人丘力居,许下了无数诺言,丘力居早就看着鲜卑人年年满载而归,眼热不已,张纯一说,丘力居就动心了。毕竟,天高皇帝远。汉军对鲜卑人一场大败以后,在边郡的影响力急剧下降。事成收获丰厚,事败汉廷也无可奈何,还可以纵情劫掠一番。这样的好事,丘力居摆了下架子,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与乌桓人连盟后,二张终于在六月举兵造反了,一举占据了渔阳郡、右北平郡和,连杀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最可恨的是,七八月间,张纯竟使动了乌桓峭王等五万步骑,攻掠冀州,一直打到平原郡。老实说,乌桓人不善水,要其渡谁作战,有难度。不过,青州就有一县孤悬在马颊河西,那就是倒霉的国县了。
张涵一怒之下,下令征召了各郡国的兵马,重新组织了骑军,火速派伍子方出兵援助,伍子方三战三捷,崭首两千,但是,在自己的土地上交战,损失怎么也不会小,算是吃了个亏。国县连遭兵灾,恐怕要好久才能恢复元气了。
张涵这时候就觉得手中兵力太少,一有事情就捉襟见肘,但征兵扩军,这事不是他说了算的。即使灵帝批准了,也容易引起他人猜忌。而且,张纯、张举这都是二千石的大员,他们举兵造反,是前所未有的,极大的震撼了灵帝――黄巾早反轰轰烈烈,其实不过是山贼草寇,就是规模大而已。可二张造反,说明士大夫已经对灵帝失去了信心,以为要改朝换代了。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想来,灵帝后来组织西园禁军,改刺史为州牧,都是为了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因此,征兵扩军的事根本就没戏……
“对了,此次朝中派谁去主掌幽州,虽然还没有一个定论,但依照我的判断,应该是刘伯安大人……”
“不错,自对鲜备战败后,朝中支持对外强硬的人就愈来愈少了,都主张怀柔,可惜,晚了,若是当初听蔡议郎的,现在边郡形势何至于败坏到这个地步……”
戏志才叹息一声,“如今,朝中虽有争议,但黑山贼逼近河内,威凌阳,朱公伟大人(朱俊)肯定是不能动的,最后一定会是刘伯安大人,刘大人素来信奉怀柔政策,在目前的情况看,这是比较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