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操轻声的叹息了下,没有说话。
“袁将军他们也太小气了,张涵明明是在挑拨离间,偏偏就……”
“本初他……算了,别说这个了!”
虽然四野无人,可还是谨慎些儿为好,曹操制止了夏侯?的牢骚。夏侯?撇了撇嘴,遵从了曹操的话。不过,他随即又想起来件事:
“主公,袁将军心怀芥蒂,我们在豫州只怕是难有发展了。接下来……”
夏侯?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曹操踱了两步,踢了踢草中的土块,是啊,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曹操与袁绍交情深厚,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然而,袁绍可不是个讲究情谊的人。曹操相信,在需要的时候,袁绍会毫不迟疑地抛弃他。
颜良却是袁绍从渤海起家,便跟随在他身边,是袁绍手下的亲信大将。但是,换作从前,颜良也不敢对曹操如此无礼。袁绍不会这样放纵颜良。想到那可恨的张涵张伯润,曹操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都白了……
其实,张涵也没有做什么,看在两人之间的传统友谊,张涵还大大优待了曹嵩父子族人。不过,曹操一点也不感激张涵。
在攻占了渤海后,张涵丝毫没有客气,将袁绍一系的重要人员的家眷,包括其亲族都迁移到了临。同时,剥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包括田宅、钱帛、草谷、绝大多数仆婢……一句话,他们被净身出户了。
与之呈鲜明对比的是,曹氏父子亲族的财物都得到了保全,光曹嵩等人的财物便装了数百
浩荡荡一路运往临,令观者侧目。这也就罢了。f赏赐了一座豪宅给曹嵩等人居住。宅子面积也不算大,仅占了半个里坊,一百多亩地。
简而言之,曹氏诸人到了临,住的是大宅华屋,享受的是锦衣玉食,除了不能够离开住所,生活依然如故。张涵还时不时地赏赐下来许多东西,而其他人等失去了一切财产,只能靠张涵每人提供的一点微薄的供给维生。
曹操能够理解父亲,他接受这种赏赐也是出于无奈,为了家族的生存,曹嵩是不可以触怒张涵的。然而,郭图、颜良、文丑、高干……这些袁氏重臣们却不能理解。
张涵故意安排人质们住在一起。一座里坊,曹氏住了一半,另一半则将上述人等的家眷亲族都安置在其中。他们的妻儿老小、父母亲族都挤在一座破旧的茅草屋中,十口人住的地方,可能还没有曹氏宅中的一间厕所大,生活更没法与曹氏诸人相提并论,锦衣玉食是休提了,勉强维持温饱而已。这样的生活,对普通人来说,也算不错了。可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些人有生以来就没过过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缺油少盐,陈米野菜,年辈子也吃不上一回肉――对比之下,没有几人能做到心平气和的。
更为可恨的是,张涵对重要人员的监视极为严密。严格限制了这些人地活动范围,却准予部分特定的仆人出入,买卖一些日用杂物之类的。
张涵并没有对此加以保密。在刻意传播下,风声很快就传到了豫州。袁绍并没有在意,还主动宽慰曹操,让他不要担心――张涵这么粗浅的挑拨,谁会看不出来。随后,袁绍还严厉批评了郭图。并趁机把仇恨的目标集中到了张涵身上。看着袁绍爽朗的笑容,曹操也放心了一点。
然而,时间能改变一切。心胸再宽广的人,想着自己的妻儿老小在受罪,看到曹操时,他心里也是不舒服地。而心胸开阔的人也实在不多。渐渐的。曹操发现,他的处境越来越尴尬,袁绍也慢慢疏远了他。
尤其是上个月,袁怀德从临逃到了豫州,为此事提供了详实的证言。袁怀德是袁家的老仆,伺候袁绍快三十年了,祖宗三代都是袁氏地仆人,为人是可以信赖的。袁怀德还随身带来了袁绍妻子刘氏的书信,就更无可置疑了。袁怀德是假装买药,逃出来的。他身上没有几个钱。一路乞讨,到了豫州。到豫州见到袁绍时。袁怀德形容狼狈,惨不忍睹。一见面就放声大哭。
这里要说明的是,袁怀德并非是麻雀的人,他对袁氏忠心耿耿。麻雀发展的,是另一个人。在这种窘迫的生活里,刘氏迫切希望着袁绍的消息,盼望得到挽救,很容易便被唆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