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不冤枉,有什么意义。事情发生时,大将军张涵就在河内,近在咫尺。伍子方行事,大将军岂能不知。退一万步讲,即使大将军真不知道。那伍子方与大将军少小相交,亲如手足,岂会因一胡人的死伤而自断臂膀?!
“胡闹!”
呼厨泉嘟?了一句,把心思回到眼前地事上。
献帝把他千里迢迢召到了信都,总不会光是要看看他吧?大将军有意把诸狄内迁,而献帝又下诏表示维持原状,他不能不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君臣角力之中。谁是恶意,谁是善意,谁想得到什么……
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在呼厨泉地脑海里,但他并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来。他对信都的了解太少,不足以支持他的分析。想来想去,呼厨泉下定决心,老老实实待着,尽量谁都不得罪,尤其是不能得罪大将军张涵
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七八。呼厨泉在住处待了十天,一点消息也没有。献帝迟迟不肯接见,大将军也全当没有他这个人。呼厨泉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是好。向贾诩打听,贾诩便劝他安心等待只说“天子最近没时间,稍后便会见他的”云云。
在呼厨泉抵达信都的第十六日。
“……
羌渠单于忠心不二,却不幸死于乱民之手,朕听了很是悲伤……
近日听说羌渠之子呼厨泉尚在,朕感到很是欣慰……
欣然听闻呼厨泉举部归附,朕非常诧异,但是想到你的父亲,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贾诩洋洋洒洒赞美了一通单于父子的忠义,最后宣布:特晋封为呼厨泉归义侯,赏金银若干,器物若干,奴婢若干、田宅若干。
“……”
呼厨泉跪在地上,久久无言。他是真的听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靠!他什么时候请求归附了,这分明是想吞
奴!
“呼厨泉!还不接旨?!”
贾诩一板脸,低声喝问道。
“……”
呼厨泉气的浑身发抖,手指扣着砖缝,指关节都白了。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随即霹雳啪啦一阵乱响,与他一同长大的优留便没了声息。
“橐!”
从眼角的余光,呼厨泉清晰地看到,四下里汉军黑色的皮靴整齐地跨前一步。沉重的脚步声有如一瓢凉水迎头浇下,呼厨泉身体抖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象要凝固般,他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上下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