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云含着眼泪,点点头。卫栖梧哈哈一笑,道:“不用难过,日后我们还会相见的。叶兄弟,咱们就此别过。”拱手而去。
看着卫栖梧离去的方向,那久违而又熟悉的孤独感让叶随云不知所措。心中一打算,还是先回杭州老家,不管奶奶现在哪里,自己都要从家找起。从怀中拿出秋雨诀看了看,想到那对木偶还留在听泉私塾,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正想着,忽听得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只是一点声音,叶随云已经判断出是一人在前三人在后,他自然想不到,全因此时自己身负玄功,耳力早已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了。
顿时好奇心大起,辨明方向,追了过去。听得来人迎面跑来,离自己已经不远了,心中想了一遍卫栖梧教过自己的轻功之术,一提气纵身跳上旁边的一棵树,站稳之后举目望去,想知是什么人在这黑夜之中疾跑?就见远处跑来一人,五十来岁,此刻他脚步蹒跚,似乎受了伤。身后不远三人紧跟而来,已经追到了他的身边。其中追的最近的一人手拿一柄开山刀,直劈下去,那逃命之人全力一躲,让开了这一劈,但身形缓滞,看着已是强弩之末。三个追赶之人形成三角形的包围圈,将那人围在中间。
只听另外一个空手之人尖着声音说道:“郭岩,中了我的‘催心散’,也用不着再跑了,就是这么站着,再过两个时辰你也要去见阎王了。”说完和其他两人一同哈哈大笑。
郭岩喘气急剧,咬着牙怒道:“银不换,我和你们铜钱会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如此相逼?”
银不换道:“你和我没有仇可也没有恩啊,我可不会和钱过不去,只要有人出钱了,别说你,就是自己的爹娘那也是该杀就要杀呀。”说完阴沉沉笑了起来。
郭岩怒道:“想不到我郭岩竟然死在你们几个鼠辈手中,若不是我受了伤,就凭你们三个狗贼。。”说完大声咳嗽起来。
那手持开山刀的人道:“不错,我沈晖打不过你,可是既然今天陈老大把这个立功的机会交给我三人,你也就不用想活着回去了。”
最后一人双手各拿一把四齿虎爪,说道:“郭岩,安心上路把,你的妻子家小,我林舒克保证等你死后,就一一送他们去见你。”三个人又同时大笑。郭岩只听得目龇欲裂,道:“我和你们这群狗贼拼了。”说着便要冲上去,可是一口血喷出,又跪在了地上。
三人又是大笑,银不换道:“玩够了,赶紧宰了这厮回去交差。”三人同时下手击向郭岩,只听碰一声,钢刀,铁爪,还有银不换的掌力全打在地上,郭岩却不见了踪影。
三人吃了一惊,一看三丈之外,一个人单手提着郭岩,站在那里。此人全身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长胡子,也是乱蓬蓬,看不出年龄来。但是在三个人的必杀招下,硬生生将郭岩救走,武功定然非同小可。有此功力,想来年龄不会小。
沈晖是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便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辈要插手此事,请告知。”
原来叶随云在树上听得几人的对话,知道追杀郭岩的三个人都不是好人,动了侠义心肠,在郭岩命悬一线时,出手救了他。听到沈晖的话,很是奇怪:“这人怎么叫自己前辈?”原来叶随云在武牢关大牢囚禁了五年,这五年时间正是人身体生长最旺盛的时候,头发胡子也从来没有打理过,所以现在看起来绝不像是个二十岁的人。
叶随云生性聪敏,虽然没有江湖经验,但也知道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坏人说什么都没用,到时有可能连自己的一条命也搭进去,虽然卫栖梧说自己武功很高了,可是因为自小就是被打得很惨的那个,因此心里其实还是半点信心也没有。想到此,他也不废话,扛起郭岩转身就跑。
沈晖一急,心想:“杀不了郭岩,回去可怎么交代。”大叫一声:“把人留下。”纵身跃起,手成虎爪之势,抓向叶随云的后背。叶随云听得背后风声急劲,左肩扛着郭岩,转身用右手迎击,只听啪的一声,与沈晖的手掌一碰,也来不及看沈晖的反应,低着头狂奔而去。
只见沈晖被叶随云这一掌打的倒飞回去,身子落地后还在后退,连忙下盘使力想要稳住身体,可是腾腾腾还是止不住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连翻了三个跟头才停下,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已经受了内伤。
银不换和林舒克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追上去,两人都想:“沈晖的功夫比起我来那还是要强一些,那个大胡子,竟然连头都不回,随手挥一掌就把他打成这样子,他若要杀我三人那是根本不用担心要费什么力气。此人功力之高委实可惊可怖。”两人忙过去扶起沈晖,问道:“沈兄,怎么样?”
沈晖面如白纸,直喘粗气,缓了半天才道:“此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功力之深,世所罕见。他没杀我们三人,算是咱们三个的运气。”
银不换道:“他身穿神策军服,可是没听说神策麾下有如此高手,此人一定是伪装。年龄上也看不太出来,会是谁呢?”
林舒克点头道:“不管是谁,没杀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怪的是这个高手看起来好像逃命一样,害怕之极,不知道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