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时,破幡摇晃,‘茶’字也扭曲起来。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竹竿下的一张长凳上,肩上撘着一条灰漆漆的抹布,沟壑遍布的脸上满是麻木之色。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楚昊的轿子后,喃喃自语。
“京城还有活人啊……”
早在察觉到前方有人后,鳌拜便通知了楚昊。
于是他在半路上就将两尊金人收在怀中,命鳌拜和曹正淳担任轿夫。
此时老人话落后,楚昊便让他们落轿,在曹正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轿子。
“来壶凉茶!”
鳌拜喊了一声后,便去查看四周。
老人惊愕地抬起头来,却见楚昊已经坐在了一张方桌前,曹正淳正拿着一块抹布用力地擦着桌上的污渍。
他回过神,连忙应了一声后,便佝偻着身子站起,缓缓走入屋里打水。
与此同时,金华府下辖的东阳县内,一众戴着黑色帷帽,穿着绣有各色纹路裙袍的信女和护法,手持梵钟、金鼓、磬、铜锣、铙钹、铃、木鱼、云板等法器,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她们两人一行,排列十数列,神情庄严缓缓漫步,以法器奏响佛乐。
中间,又有四位护法持着宝幡,四位护法抗着宝伞,四位护法怀抱佛龛,四位护法捧着香炉。
往后,则是八位抬着白纱斗帐的护法。
斗帐中,坐有一尊宝相庄严,戴着土黄色的班智达冠,披着藏系佛教僧衣的苍老僧人。
后面,又是一列护法。
每走几步,所有人的身形都会向前瞬移一段路程。
斗帐中,苍老僧人一直都在感知着那一缕距离它越来越近的微弱国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脸上的慈悲之色也越发浓郁。
但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麻雀突然落在斗帐中,破碎成点点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