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看完,沉吟不语,平儿在旁,海天正要去搂住亲嘴,平儿虽则久旷,也只推辞不允,连忙要走,海天扯住道:“我有回诗一首,烦你带去,可少待片时。”
诗道:
金屋贮婵娟,富贵咸仰瞻。
百计每攀援,媒约不能牵。
不惜千金躯,原洁驾凤侣。
乡贤如孟光,裙布母怏怏。
写毕,付与平儿带去与那,不题。再说夫人心愿未完,心中念念不忘,挥八月初一往酬神原,接延霸归来,到这日备礼请神,叫几乘轿,带几个使婢一齐出去,惟有美娘在家,海天探知,锁上自己房门,步入美娘卧室。海天进得卧室,见美娘正对镜打扮,只觉得那美娘比平常更美几分,真如仙女临凡,嫦娥在世,一点玉唇,两行碎玉,脸似芙蓉,眉如远山,猩红莲辫,白冻湘绞,鸦衫知褚,乌云分迭,直把海天看个目瞪口呆,海天见美娘不知自己进房,悄悄走上前去,猛地从后面抱住美娘,美娘不防,唬了一跳,见是海天,口中笑骂道:“你这冤家,想骇煞奴家不成。”海天抱住纤腰,双手揉其双乳,嗔哼道:“娘子,想死小生也,我俩乐上一乐如何?”此时美娘被他揉得胸部酥软,那有不应之理,遂起,与海天搂于一处,海天一手搂住美娘后背,嘴儿用力吮咂那美舌,一手解开美娘裤带,那裤儿滑到了地上,又把她下身小衣褪了,那丰满诱人yin户露将出来,海天那手儿忙忙捂了上去,美娘腰儿向后一缩,只觉得那滑嫩的手儿把自己整个阴部捂个严实,五个手指乱捏乱挤,好似鸡刨食一般,阴部一阵骚痒,立即传至小腹,胸内升起一团欲火,美娘轻声哼叫:“心肝,痒死奴家了。”少顷,那手儿又移至美娘双乳之上,着实揉弄,海天只觉得好似在肉两团面一般,柔中有韧,那两ru头在手心当中,异常舒服,美娘阴部亦不让它闲下,用一腿膝部在上碾着,此时,美娘只觉身飘飘,两团欲火在胸内,小腹齐燃,身上骚痒,如百爪搔心,美娘忍耐不住,遂伸出一手,解开海天腰带,把那玉茎握于手中,只觉上面肉滚滚,滑溜溜,硬邦邦,如火灸一般烫热,心中一阵兴奋,用手用力套弄,夹于两腿之间揉挤,心中突生含于口中之念,遂蹲下身子,手握玉茎,定睛一看,心中甚是欢喜,阴部不禁缩了两下,只见那玉茎之上,青筋暴满,那头儿稍稍向上翘起,如展翅飞翔一般,前面一圈隆起,接着环着一道沟,后面便是那粗细均匀的玉茎,那头儿要粗出许多。
美娘看得兴起,把玉茎掀起,张开小口,慢慢把那头儿噙在口中,只觉得上面稍有些咸味,夹杂一股香中带腥之气,甚是润口,心中欲火更炽,又把那玉茎插进口中二寸,遂轻摆头部把那玉茎吮咂起来,手儿在下部继续套弄,海天不防美娘此招,当那头儿痒的难忍之时,心中却是舒服非凡,当美娘用口套弄之时,只觉得那玉唇紧紧环在玉茎之上,小巧舌儿在那头儿之上轻抵,好似口中的一只小手,加之那手儿的套弄,海天只觉得那玉茎如似火山欲喷一般,腹中汹涌澎湃,那玉茎不由胀了几下,遂双手抚于美娘秀发之上,轻摆腰部,自己慢慢把玉茎在美娘口中抽送,二人如此这般弄不一时,只觉欲火遍烧再也忍不住,海天遂把那玉茎从美娘口中抽出,让美娘跪于床上,双臂撑起上身,自己把那胀得乌紫的玉茎深深插入美娘阴内,如插蒜一般,疾速抽将起来,美娘娇躯猛晃,左右摆臀,口中淫声四起,粉臂嫩肉前后震荡,口中叫道:“心肝,插死奴家了,奴家死于公子怀中,也认了。”海天叫道:“心肝,小生怎令让你死,这粗大肉茎就是你的夫君,你要好好享用才是。”二人边叫边抽送,yin水四溢,溅于床上,屋中充满皮肉撞击之声,淫叫之声,呻吟之声,抽送时发出的“滋滋”之声。真如仙境一般,即使真心向佛自人见了,也会动心不已,淫兴大发。二人抽送二百余回合,正在极乐境界,肉肉心肝不绝于口。
不想,那延霸先回,看见海天书房紧锁,又见内厢房门紧锁,两人不见踪影,不觉心下顿疑,见了平儿,遂问小姐去向,平儿道:“方才用过午膳进房去了。”
延霸道:“二人必有私情。”便让平儿看守堂前,匆匆走到美娘门前,寻条窗缝去看,不是绣床所在,看不明白,少顷,闻得男女声音,只见海天与美娘携手开门出来,延霸一见大怒,喝道:“干得好事!”吓得美娘掩面复回房中,延霸向海天挥了挥老拳,道:“汝是秀才,必知礼节。这不是你家宅院,突入内室干甚?
今我问汝,送官好否?”海天道:“唯愿送官。”延霸问平儿道:“那方生何时进去的?”平儿道:“不知。”延霸道:“依你说来,我怕送官么?我同你就去。”
忽夫人下轿,见二人扭扯,惊问何事?延霸将丑事说了,又道:“闻宗师考完回省城,近日正巧经过这里,在此一息,把这光棍带到宗师那里去,先除了名,再问一个大罪,看他如何是好。”海天自知有愧,并不分辨,那延霸拽了海天出门,一路“好贱”二字骂个不停,街市人询问发生何事,要如此大张旗鼓,惊动四邻,延霸亦不顾夫人、小姐脸面,遂将此事又说一遍,那余三闻了风声,欲望府中观望,又想道:“前日原是我指引去的,若惹到自己身上,便不得安宁。”
那美娘在家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真怪叔叔多管闲事。
延霸一到宗师那儿,央人写了状纸,将海天拉进道门叫屈,宗师正在堂中坐着,听得叫喊,便着人叫进,问道:“何事?”延霸忙道:“为强奸侄女的。”
说着,就把供状呈上,宗师展开一看,状上写道:具呈生员方海天为强奸室女大事:侄女美娘,劣生方海天,色中饿鬼,东家培楼其处,了不思隔墙有耳,章台柳已折他人,漫道无心插柳,绣房中强奸驾凤,孽镜台前叩除泉猿,上告。
想这宗师大有才能,断事如神,兼之清正慈祥,宽宏仁恕,岂轻易听信延霸一家之言。将状词看了,见是官家子女,先人体面,心中便有宽赦之意,遂唤海天问道:“汝名方海天,是这镇江府生员么?”海天答道:“是。”宗师道:“前日试卷我已超拔,看你堂堂仪表,不系下品,当知礼法,为何强奸他家妻女?
当招律问罪。”海天哀告道:“其宅墙乃数尺,若不是开门延纳,生员岂能飞入?
此是私好,实非强奸,况生员也是官家后嗣,可怜两姓具是大户人家,尚未婚娶,与其打死案下,无宁笔下趋生,望大宗师怜悯。”那宗师听他口才不凡,又对其文章甚是满意,当下心中打定主意,便道:“强健当拘那小姐抽证,便见分明。”
随唤公差拘美娘到案前。公差拘到,宗师道:“你叔自看你事情是真是假!”美娘跪着,低头不语,宗师喝道:“奸情必有!想是私好非强奸。”美娘听言,知宗师意图,便把楼前相见,两下相会又乔作医人探病的缘由都诉一番,宗师道:“你两个该懂持礼法,为何为此非礼之事?”美娘道:“望老爷仁慈曲庇,虽死不忘恩!”延霸跪于堂中,正欲上前强辩,被两个鬼吏扯将下去。
宗师想袒护海天和美娘,又苦无证据,忽心生一计,何不让他二人作诗一首,既可作为凭证,又可试探其才情如何,便道:“你二人既能作诗,就此面试。方海天将檐前蛛网悬蝶为题,小姐将堂上竹帘为题,各面试一首。”海天遂吟道:
只因赋性太癫狂,游遍花间觅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