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抬着人去劫法场的!”吴严不苟言笑:“说吧,怎么出山!”
“你们?你们出不去!”马良摇摇头。
“你们能出去,凭什么我们就不行!”
“作们会水么?”
“嗯,有几个会?什么,你的意思是从河里出山?办法是不错,不过,那又如何回来?”
一阵山风吹过,带着凉意,再次被鬼子扫荡烧成灰烬的酒站河边。
河上的吊桥也没见了踪影。
一排排的身影,忙着伐木扎伐,身上绑了些羊尿泡。
不一会儿,又一个身影从对岸月光中探了出来,远远的叫:“马良,哎,马良?”
担架上的马良倒是听到了声音,是孙翠。
“哎,孙姐,有事么?”马良有些意外。
“青山村的庄稼总得看着,哎,那个,胡大当家的怎么没回来?”对岸传来了声音。
看看附近光秃秃的酒站,马良有些心酸,好不容易置下的家当,又被治安军来糟蹋成不象样子。
“他们有任务!”马良有些落寞。
“鬼子不会来这边了吧?”孙翠放低了声音,象是生怕声音大了把鬼子给招来。
“不清楚,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让你们去三家集么?”
“哼,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那地方住得不舒服......”
两人说话间,河里出现了三个木排,相互间用绳子连在一起。
吴严低声提醒马良:“得走了,你还啰嗦个什么!”
河水在流,木排上三个班,皎洁的月光下,黑呼呼的两岸缓缓往后退,速度慢慢变快。
一帮大老爷们蹲在木排上,在故作镇定,双手紧紧抠着木头的缝隙,脚下不平稳,长时间用力,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没下过水的人,对水有一种天然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