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失望了还没有,”她平静道,“你如果是来追究纵山的事情,我倒是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我也想知道这幕后的真凶。”
九伶走近几步,头上的璎珠也随着摇曳,他盯着紫陌,一字一句道:“我此行是来抓你的。“
收回目光,他冷冷道:“那日你从怜光山逃逸落在阎宋手里,我本以为你就此陨灭,没想到居然还活在这世上,既然你还活着就应该待在山上,你忘了你是怎么起誓了吗?”
她当然没忘。
五千年前,凶祟横生的时候殃及各地分野,除了她的信徒,受累最多的就是西南的象柔,九伶的分野里凶殍遍野一片惨状。
也不怨九伶对她态度不好,就因为她一个人连累了整个象柔的无辜信徒,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九伶。
那时她合神冠之力剿灭凶祟,凶祟渐渐平息下来。她起誓自愿入凶山,永无休止为死去的象柔信徒祈愿,直到被人遗忘然后没落死去。这些事情她都没忘。
过去的恩怨是她与九伶的私事,眼下她要讲的事情是关乎各地生灵的大事。
“我此行正是为了凶祟一事,当年的凶祟已经再次降世。而且我怀疑与纵山有关,纵山的被屠也可能正是因为凶祟,不过这背后的关联我暂时还弄不清楚。”
身后的蓝褂小神彻底存不住气,他不顾九伶的阻拦,上蹿下跳地喊道:“你满口胡言!我们兄弟六人一向在纵山好好的,你说的什么凶祟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你分明就是凶手,还想狡辩!!”
九伶瞪了他一眼,蓝褂小神的士气慢慢弱了,九伶抬眼道:“凶祟当年已被剿灭,那是众位神官有目共睹的。”
“你不信我?你也以为纵山是我做的?”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虽说她和九伶不和,不过二人打了几千年的交道,每个人是什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
西南象柔的九伶神官是出了名的刻薄和不近人情,不过他也是最公事公办恪尽职守的一位神官。
“当年你肆意妄为放出凶祟,我好言相劝你不闻不问,你说你有理由有苦衷。你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总有理由,这次你的苦衷又是什么?”
“我不相信所谓的秉性为人,我只相信看到的听到的,你杀纵山四郎,纵山小神亲眼所见,昨晚你夜探纵山,成游成云也是亲眼所见,你必须跟我回去,是与不是自然会有判定。”
她刚放下手里的花灯还没有出击,对方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九伶双手垂在身后,上下打量她道:“你现在实力远不如前,我不想伤你,乖乖跟我回去。”
“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恕难从命了。”她避开四人,跑了十几米忽然又被揪到四人面前。
九伶冷冷道:“几千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固执己见一点都不听劝。”说着,他幻化出一道虫障拦住去路。
她现在的法力对付成游成云尚且还凭着运气,对付九伶那就是以卵击石。
虫障把她团团围住,千万只小虫绕得她眼花缭乱,她越是挣扎,虫障那些小虫子越是锢得紧,她动也动不了,只能任凭小虫子在她身上越缠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