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烧是退了,可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的更加厉害,就连抬手够床头柜的纸巾都酸软无力。
摸了摸额头,热度似乎卷土重来,挣扎起身去拿耳温枪,光是起身掀开被子这种简单的动作就花了全身力气。脚刚落地便觉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脚一软跌倒在地,发出嘭的撞声。
其实这一摔并不疼,成年人的身心可以承受这样的痛感。可是心头漫过的无力感潮水般袭来击垮了理智。好狼狈的趴在地板上抽噎。
他推开未锁紧的门,视线快速扫过空荡的客厅。寻着声响快步走到卧室。见她趴在地面,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隐忍抽泣。心没由来的发沉好像没个着落似的往下掉。
南风哭完后心情平复了大半。嚎啕大哭后情绪还没缓过来,低低地啜泣。忽然客厅传来声响,她生疑的抬头想看看是谁不请自来。全然忘了藏起脸上的狼狈。
脸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沿着肌肤纹理纵横交错。深色的地板上留下一排清晰可见的水痕。
这种惨样按理说应该挺惹人怜爱的,可是那张哭丧的大花脸映入眼底时,内心的紧张和担心顿时烟消云散。甚至嘴角抑制不住要往上扬。
本来止住的眼泪,见到唐景琉之后流的更欢。
一开口尽是委屈,“唐……景琉,快扶我……扶我起来……”说完又垂下脑袋,心里一阵羞耻。
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唐景琉大步向前,麻溜的将她打抱扛在肩上,就像过去码头工人扛麻袋的动作,她的脑袋倒垂着,腹部顶在厚实的肩肉,两条并拢的腿在他手掌间拢住,头发随着他奔走的动作一晃一晃。从背后看,宛如根须繁茂、身体严重脱水的京葱。
南风吸了吸鼻子,手抹眼泪,盯着湿润的手,直接擦上干净的西服。
“你在干什么?”
“你西服脏了,我帮你掸灰。”心安理得的说着又是一手水渍抹上去。
“胡说八道,要脏也是你的鼻涕和眼泪。你这个邋遢鬼!”
要不是楼梯颠簸,颠得她脑袋越加昏沉,早知道就把鼻涕擤出来抹上去。也不辜负邋遢鬼这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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