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远处就有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而自己却不着一物地暴露在空气中——这种怪异至极的感觉,令一色的脸不受控制地变红。
一色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个简单的评估——从澡堂到她与她爷爷所住的房间,其距离并不算很长,她的脑袋现在虽然仍晕得厉害,但走回去应该问题不大。
“……我就先走了……”一色转过头,朝仍背对着她的绪方缓缓道,“记得——今夜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对外人提及今夜的事,你也别跟其他人说。”
绪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留下这句话后,一色再次迈动略有些沉重的双脚,朝浴池的出入口走去。
但在来到出入口的跟前后,一色却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绪方。
眼瞳中,仍旧布满着那复杂的情绪。
就这么深深地看着绪方好一会儿后,她才终于收回了视线,拉开浴池出入口的大门……
……
……
快速穿好自己的那件鹅黄色和服的一色,扶着墙壁,缓步走在返回房间的路上。
大概是因为此时夜已深的缘故,走廊上现在不仅没有看到半个住客,也没有看到半个旅馆的侍者。
——好辛苦……
一色原以为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走回房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在付诸实践后,一色才发现——她对她目前的身体状态的评价,似乎是有些高估了。
刚开始还好,还能保持精神,但越是往前走便越是感到头晕目眩,直犯恶心。
在走到距离房间还有一大半的路程时,一色终于因难以忍受脑袋的眩晕和自胃间涌出的强烈恶心感而扶着墙壁,缓缓蹲坐在地。
——稍微……休息一会吧……呜……好恶心……
蹲坐在地的一色,一边喘着气,用力做着深呼吸,一边用力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很可惜,她的这些做法收效甚微。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带有着明显的无奈之色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