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军、政上还好,陛下表现了帝王应该有的沉着和冷静,但是事涉稽王之事,更显如此。
于谦的意思很明确,陛下这是办得有点糙了。
他颇为无奈的说道:“稽王府上下又该惶惶不安了。”
“不过炸都炸了,胡濙要是有什么说辞,今天就该说了,明日早朝,即便是有一两个言官议论此事,胡濙自会找补,陛下勿虑。”
事儿都做了,只能先上船再补票,让礼部拟一道圣旨,将天寿山朱祁镇的墓地降等便是。
难不成,再给它修好,重新降等,再炸一次?
太后那边既然没说什么,孙忠也离开了京师,应当没有后患才是,但是于谦总是隐隐不安,但是具体不安在哪里,他也说不明白。
朱祁钰认真琢磨了下,自己这事儿办得极为痛快。
等?
在朝堂上扯来扯去,一拉扯就是半年的功夫,索性先给他炸了。
钓鱼佬擅长打窝,朱祁钰这算是用炸稽王墓这件事,又做了个窝。
至于上不上当,朱祁钰并不看好,他这个钓法,从来没钓上过鱼。
伟人曾经说过,如果同你谈的人只谈成绩,不谈错误和缺点,那么他们就没有反映现实的真实情况。
至少于谦现在还愿意说朱祁钰办事的缺点,这件事本来可以更加圆满一些,可以更体面一些。
但是这件事归根到底是稽王朱叫门,太不体面了,朱祁钰自然没必要给他体面。
朱祁钰放下了关于炸墓的事儿,他问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颇为古怪的说道:“瓦剌人最近没了动静,也不接见我大明汉使,也没什么动静,是要做什么?”
“臣以为,经宣府一战,瓦剌人,怕是要西进了,哪怕不去西域,也要主力回和林了。”
“元太祖铁木真称雄草原,在元太祖十五年,在和林建都,谓曰龙庭。”
于谦点了点堪舆图的位置,和林在漠北,距离大明京师大约三千里路,和京师到福建的距离相当。
而且除了漠南之外,全是大荒漠,大军补给极为困难。
“自元太祖死后,蒙古就开始了皇室同室操戈,铁木真第三子窝阔台和第四子托雷,开始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