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盐铁会议都是老油条了。
最少二字一出,大家立刻明悟,陛下说的是底线,但是具体能赚多少,最后国帑和内帑怎么分,那得撕破脸去撕扯的!
几乎所有的朝臣们已经闻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
朱祁钰点头继续说道:“一个新兴的行业,必然缺少与之相抗衡的竞争者,可以以大量的生产供应市场的需求,来获取丰厚的利润。”
“同样一块未曾耕耘的土地,就像是一个完全新兴的行业一般,蕴含着极大的利润。”
“比如兵仗局,就最少有三成的毛利,即便是去掉劳动报酬,也会有两成的利,为了鼓励兵仗局,太仓和内帑各拿出了两分利,让给了兵仗局。”
“河套之地,并不贫瘠,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如果我们能够经营好这些土地,自然可以获得极其丰厚的报酬。”
“当然诸位,土地在没有劳动的时候,一文不值。”
“我们在制定劳动报酬的时候,想一想为什么军屯逃所,百姓弃地,舍本求末。”
河套之地到底什么时候丢的呢?这就又要说到英宗幼冲,三杨辅政,兴文匽武…
朱祁钰都把朱叫门砍死在了太庙,自然不会翻旧账,大明这艘巨轮,到底如何让它稳定的向前,才是朱祁钰要做的事。
大明这个巨人身上,有无数道的血口,无数的吸血鬼,依附在血口之上,用力吮吸着。
朱祁钰现在得把这些血口一点点的补上。
他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当大明的财富,如果发展到它的土壤、气候,以及位置,所能容许的最大极限,就会陷于停滞之中!”
“即便是没有退步,那么它的劳动报酬和利润,可能降到非常低的程度!”
“人丁的饱和,意味着达到了当下领土能供养的最大限度,那么劳动者之间的竞争就会异常的激烈,各行各业也会竞争非常激烈!彼此的厮杀头破血流,肝胆涂地!”
“劳动报酬会大幅度的降低,利润会大幅度的降低,大明上上下下,忙忙碌碌,却是一无所获。”
“我们作为大明庙堂,应该避免这样的事儿发生。”
事实上,这种社会现象,在经济学建模和常识中不可能出现的。
亚当·斯密,经济学之父,就曾经断言:「然而,也许没有一个国家曾经达到如上所说的最大限度的扶余,这种富裕程度,几乎不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