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合上了自己的记录本说道:“诸位下次参会,都带好笔记本好吗?”
“你们这是参加盐铁会议吗?带着一张嘴来的吗?财经事务之复杂,难道没有笔记,就可以说得清楚的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你们真是比陛下还能耐,陛下每次都带笔记本。”
“请认真一些吧,散会。”
群臣沉默了许久,默默的离开了会议室。
李贤知道孙忠有话问他,就没走,直到所有人都走干净了,孙忠才走了过来,颇为感触的说道:“李尚书厉害啊,短短十日内,就制定好了考成之法,这财经事务居然有了点起色。”
“辛苦李尚书了。”
李贤其实这段时间主要是跟玉娘你侬我侬,从各种粮饷派遣推算各地军力部署,给皇帝搞情报。
只是用了闲暇的时间,做了这些考成之法。
李贤仔细查勘了一下自己的考成,确定无误后,才无奈的说道:“会昌伯,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当初我要一头撞死,是你们让我当了贰臣贼子。”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没搭理我的家属吗?”
孙忠已经十分确定了,李贤并没有和皇帝唱双簧,因为陛下没搭理李贤的家人。
孙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见识了李贤的能力,他甚至有点希望陛下杀掉李贤的家人,让他死心塌地为僭朝卖命了。
“哦?为什么?”孙忠疑惑的问道。
李贤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其实,会昌伯你有所不知。”
“我挂的是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到浙江做巡盐御史,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官员罢了。”
“在大宴赐席的时候,我甚至连个座位都没有。”
“朝堂上比我厉害的,还有很多很多。陛下可能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也对不上号。”
“我的名字一共在陛下那里出现了三次,第一次是我从迤北逃难回来,被于少保保下,回了翰林院,第二次是盐铁会议上,我被举荐为了巡盐御史,第三次,就是这次檄文了。”
“陛下喜钓,我在京师,连被陛下下饵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李贤是想多了,能被袁彬亲自盯着的人,是稽戾王、是喜宁小田儿、是渠家三兄弟,现在是他李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