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在推行宝源局银行的过程中,自然会有相匹配的律例。
财帛动人心,抄家所获三成收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搞得到钞纸、油墨、钢印、密押的,都不是小门小户。
大门大户倾轧的更加厉害。
朱祁钰接着说道:“胡尚书不是在思考怎么把宗族打散吗?这不就有眉目了吗?”
“私印朝廷银票,以谋反论,革宗族所有功名,永不叙用,三代、五代不得科举。”
大明的宗族和以前魏晋南北朝、隋唐前期的世家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并没有政治权力。
大明的宗族往往依附于科举获得特权,如何将他们的宗族打散?
禁绝科举,就是手段。
太祖高皇帝把蒲家人打入了永不取科的范围内,在元朝时候,可以和元朝动刀子的蒲家人,立刻散了一地,改名换姓了。
相比较赚钱,朱祁钰对打散这些宗族更感兴趣。
胡濙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什么叫苦一苦势要豪右、巨商富贾了,这才是陛下的杀招。
很快他就面露难色,叹了口气。
朱祁钰站起身来说道:“朕知道胡尚书心里在嘀咕什么,不就是被人骂两句与民争利、利欲熏心、亡国之君吗?”
“朕不稀罕那贤君。仁君的名头。”
“利柄,是国家权柄之一,发币权,乃是国家斗斛,他们敢伸爪子,朕怎么就不能把他们的爪子剁了?”
“有胆子,就造反!”
南衙僭朝给所有大明朝的势要豪右、巨商富贾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历史教训。
那就是造反要交三份税,给皇帝交一份,给叛军交一份,还要交一份铸币税。
这一份比一份重,皇帝收的最少。
每一次造反,陛下都会赢三次,除非造反成功。
但是又不可能成功,陛下又不是朱允炆,大明眼下根本没有势要富贾造反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