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说话之人,是秦落的长子秦宁,虽然他脸上神色略显疲倦,但眼中的精气神很足。
听到劝慰,秦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别以为我老了,这区区巡视算得不啥哼什么,想当年,我和你父亲两人,一夜杀尽来犯秦家的两百匪人,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秦宁听到这话,腹诽一句:“这一晚上杀人不眨眼,伯父眼睛莫非不会干?”
当然,这话他最多在心里嘀咕两句。
万一说出来,那等他回到秦府,伯父得拿起棍棒,免不了给自己来一套家法伺候。
虽然不疼,但是丢脸。
于是他沉默两秒,点头称是,再话锋一转道:“伯父,我在这守着你就放心吧,城墙上都有我们这些后辈替你看着呢。”
现在郸城四面城墙,每一面都有至少有位秦家修士值守。
除了他才刚满十二岁的六弟,其他人几乎这几个月都待在城墙上,偶尔换下去休憩半日。
而且除了他二妹和五妹,他们秦家兄弟几人都和士兵同食同住,起到了凝聚人心的作用。
不过,士兵的主心骨是秦家,秦家的主心骨则是秦远。
当兽潮爆发初期,消息传到郸城,几乎所有人都还不以为意,只有秦远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他安排秦家把外驻的商队全部征召回来,又因为是在初春,新一年的麦子还尚未播种,于是秦家又赶紧派人去临城高价收购带回。
最后听闻三国联军大败后,秦远把城外百姓收容进城,再和驻军商议好,给秦家训练的团练也装备甲胄。
于是在面对兽潮时,郸城可以说是准备得最充分的地方,有兵有粮,还有修士掠阵来托底。
但周围方圆两三百里的城池几乎全部沦陷,一枝独秀的郸城便成了兽潮中最过明显的目标,遭受巨大的冲击压力。
连续五月,三天一波小型兽潮,七天一波中型兽潮,还有四波几乎破城的大型兽潮。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秦远此时苦笑一声道:“我也想休息啊,可是要是你爹在,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您说……”秦宁沉默片刻,继续道,“现在外面那么乱,我爹他还好嘛?他连剑都留在家里了。”
“啪!”这是秦远一巴掌呼到了秦宁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