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在一番强烈的心理挣扎之后,最终得以调整好了心态。
“下午好。”他试探地说。
“什么鬼,小孩?”
那个在背光的人影稍稍直起了身子,用一种‘你逗我’的口气说。而这时候,hank也将门完全打开,harry得以看见对方的模样,但是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harry仍旧感到一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
“这学校早就封闭了,孩子,你没有听说吗?外面贴着告示呐。”那个人用很吊儿郎当的口气说。
harry静静地打量着自己年轻的爸爸。
charles,他是说,年轻近二十岁的charles,正穿着休闲裤和一件品味很糟糕的衬衫——关于品味这倒是不太荒谬——像个所有的醉汉一样大大地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背心;而那张即使在以后不年轻也仍旧魅力不减的脸蛋上,有着过多的……男人味,也就是许久不刮的硬茬胡子。
他的头发也不是精心打理了,像泡面一样乱糟糟散下来,而那对全家人都爱着的蓝眼睛,现在则充斥着酒精带来的浑浊和一种harry从未见过的冷意。
这冷意再一次刺伤了harry,但是更折磨他的却是charles的状态:那被酒精踩出印子来的脸,被昼夜颠倒制造出来的黑眼圈,那一看就并非健康的脸色和一看就极其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比一个冷酷的眼神更容易扎中做儿子的人的心。
这件事是怎样的开头才会发展成这样?什么样的惨事才会让他爸爸变成这样?
harry此刻又想起了那副被抬走的尸体……他垂下了头,几乎不忍再看,很小声地拉了拉hank的袖子,说:“……这样,我把sean交过来,我觉得sean比我是值得信任一些,让他先说明他看到的,我去处理伤患。”
hank有点不敢确认地问:“你能处理伤患?”
“至少比sean能。”harry说着,朝着房间内的charles深深鞠躬,“我这就叫他来,打扰……打扰你了。”
在走来这里的路上,他曾经想过,他可以叫charles为xavier先生,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喊他教授……但是努力了半天,他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叫出口。
原来人的意志力只有这么点。harry在心里忍不住自嘲道。
“叫他?谁?还有谁来了这儿?”charles拖着声音问,移动间还有酒瓶碰撞的清脆响声。
“老朋友。”hank说,“你见到他会高兴的,charles。”
harry把这一切抛到脑后,几乎是逃一样的拐去了客房的那一块区域,说不准自己是无法再接受那种冷冷的态度还是别的什么。他稍微用心灵感应搜索了一下,就知道sean在哪个房间,直接走过去推门而入,把自己一直挎着的斜挎箱取了下来,丢在了满是灰尘的木头桌子上。
sean本来正好把angel和azazel拖到了床上——这个过程中他还要努力忽视姑娘那只裹了一块布的窘况。一看到harry进来,sean就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嗯——我是个心灵感应者,sean,你以为呢?”harry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打开了自己的斜挎箱,数了数自己带来的药物,发现虽然它们对治疗外伤十分显著,但是缺乏内用,大部分都是紧急药品——这出于当初他自己的选择。
“你可以上去了,”harry一边挑出白鲜和仅有的一瓶补血剂,对sean说,“他会乐意见到你,把你见到的给他说说吧,s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