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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从未发现自己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他和james交接了隐形衣后,骑着扫帚,隐藏在塔楼封闭的那一边,从墙缝往里盯着巴沙特模糊的背影,几乎盯了整整一个晚上,身体都要僵硬透了。他甚至好几次被教授看见,可他等待的结果就是,巴沙特背对着他,几乎静坐了一晚上,好几次连他都要眼皮子打颤,但是巴沙特不,他坐在那里,仰望着天空,像是等待流星雨一样,执着地清醒着。
但是事实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也没有第二个人。
sir所在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可却看见了他诡异的执着。
这男孩不急切也不烦躁,看上去只是为了一个人独处,但那样的仰望着夜空的方式,sir认定他是在渴望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因为一个寂寞独处的人是不会主动排开其他人的,只会自己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静静呆着。
但也许巴沙特不一样呢?sir的内心有什么声音在说。
于是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出于难以泯灭的好奇心,sir也等待了下去。他不是一直都窥视里面的情况,偶尔会下来休息一会儿,每次只看一眼,以免被警惕的男孩发现——他真的有些敏锐,如果没有隐形衣,sir相信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而直到天空褪去了星辰和月亮,开始变亮时,他再飞上去看最后一次,睡意朦胧间发现了有一点不对。
黑暗里,在没有太多光线的情况下的确很难发觉,但是可能是天光乍亮的缘故,sir透过缝隙再看过去,发现巴沙特在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同时,发型似乎也变得乱糟糟了。
从天亮的时候开始,一个人彻夜不眠,当然是会困倦的,还会失去一定的警惕心。
sir本就怀疑他,此刻鬼使神差地绕过了塔楼的背面,飞到了没有天花板的那一面。他轻轻地落地,依旧半穿着隐形衣,从背后骑着扫帚,靠近了男孩,并且越走近,他越觉得男孩的头发不太对——那样一头金发,怎么会显示出这么暗的颜色?这个角度看上去,不仅不是金发,不是黑色就是棕色。
sir的心口砰砰直跳,有预感自己马上就能得出答案。他慢慢地超前绕去,伸着脖子,又朝着巴沙特的肩膀伸过去一只手——
“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
一只手抓住了sir的手,不让他再往前,同时他的背后响起了冷嘲热讽的声音。一个不认识,但是腔调有些可恨的声音。
魔杖的顶尖抵在了他的脑袋上,sir猛地转头,看见除了巴沙特以外,另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孩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的背后,他立刻掏出自己的魔杖,却忘了在他后面,他的目标已经被猛地惊醒,抓着兜帽往脑袋上戴惊慌地跳了开来。
“——sir!”
“几个小时就为了这一刻,你真是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盯着你的我,ck先生,我发现我果然小看了你的耐心,但是我恐怕你什么都——看不到。”sir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冷冷地在他的瞪视下念完了咒语,sir甚至没能追究那一声sir。
“——一忘皆空。”
draco果断地说。
然后他再挥了下魔杖,把自己未来的舅舅弄昏在地,用飘浮咒歪歪扭扭地扔到下方的草坪上,这才取下斗篷,和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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