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必须知道,必须以眼见证,注定都无法逃避的事情。
…………
晚上七点,苏格兰的一处小墓园门口,久违地迎来了客人。
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庄园所改造而成,周围围着的不过是草草堆砌起来的围墙,一翻就能翻过去,十几座墓碑零星坐落在其中。若有人走进此处,看见这里杂草丛生,连蚊虫的嗡嗡声都能显出一番‘热闹’,准要拔腿就跑,再不来此。
这里的守墓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往往都在墓园门口的小破屋里打瞌睡,一整天都没事可干,顶多喝点小酒,和镇上的一些婆娘用钱换点香肠和面包,可今天不一样,人一来,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打扰了。”有人在他的屋子门口打了一声招呼,随即便带着几口棺材进了墓园,守墓人连忙追出来,板起一张上了年纪的严肃的脸,询问道:“您从哪儿来?这不过是个野坟地,可不是那些贵族老爷们的地盘,能体体面面地办事儿。”
来人是两个瘦瘦高高,穿着黑色衣袍和帽子的男人,只见其中一个礼貌地点点头,摘下帽子,守墓人便看见对方的眼睛从灰蓝色变为了绿色,又变了回去。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他说,“是我们同胞的安眠之所。”
守墓人这才生硬地点点头:“那你们进去吧。”
他看着这两个人带着几口漂浮着的棺材走近了墓园,见怪不怪地坐回了屋子里,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不久后,那两个人又走了出来,守墓人敲了敲窗子,示意他们停一下。
“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他那已经浑浊的灰色眼睛里是一种上了年纪的人的透彻,“既然已经安眠,便不要再为亡者带来纷争。”
“我明白。”那个一开始就说话的男人点点头,旁边的同伴拉住了他的手,压低了帽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但是,他们离开后,所说的话依旧风一样飘进了老人的耳朵里——这正是他浑身上下最不同凡响的一处,不过上了年纪,这项功能即使依旧是他的依仗,也传的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见鬼了,这上面说现阶段任务已经完成了……转一个小时回去看看情况。”
老人见怪不怪地抖了抖报纸,挖了挖耳朵,把这他听不太懂的话抖出了脑海之外,便安然地继续消磨起了时间。
但可能今天就是不□□定的一天。
“劳驾,”有人敲打他的窗沿,“给我一个适合抛尸的地点。”
守墓人抬了抬眼皮,看见一个浑身都裹在黑斗篷里的男人(从声音猜测性别),以及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他不快地走了出去,见怪不怪地瞥了一眼对方和对方带来的东西。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那男人也见怪不怪地提了提左手上的两颗血淋淋的脑袋,说话如唱歌般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