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几回,所以从上一届开始,东南亚赌业协会里话语权较大的七八家赌场就联合起来,商定了这种看似公平的抓阄排座次的方法,如此这般,某一家的两名选手就不一定会出现首轮必被分坐两桌的情况,晋级下一轮的希望自然大大提升。
可惜的是,虽然抓阄从概率学的角度上讲是相当公平的,但只要有人在操作这件事,那么就不可避免地存在猫腻。打个比方来说,1415的欧冠抽签,其实只要欧足联愿意,死亡之组同时抽到皇马、巴黎圣日耳曼、利物浦、罗马都不是不可能,关键不在球队的档次,而在于抽签小球的温度,只要提前把小球烤一下,是人不是人都能凭借温度感应将四支有底蕴的豪强球队抽到一起。同理所得,这尼玛赌赛抽签就更是如此了,毕竟赌坛上到处都是老千,玩点花活很正常。
不说就算如此,一直处于幕后的何鸿生在台上抽签完毕后仍处于震惊状态,瞠目结舌好一会,才爆了粗口:“这、这尼玛怎么回事儿?”
本来按照何鸿生的秘密安排,费伦和七号阿海都会被抽到一号台,然后由费伦保送,怎也可以进入十二强,加上一二三号台属上半区,实力没下半区那么强,所以前六基本可以保证,可眼下费伦和阿海都跑到六号台去了,虽然也是同一张台,不过下半区有几名好手,阿海未必是对手,到了第二轮恐怕就有点危险了。
毕竟第二轮不再抽签,而是按各个选手在规定的时间内积累的筹码数,就像nba常规赛那样排出一至六位,中间三四名和上半区的三四名一桌,剩下的一二五六为一桌,在何鸿生想来,就算有费伦保送首轮,阿海的筹码也没法进入前两位,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能与下半区的强手或上半区的人相碰,无论是哪种情况,居然都有点失控,除非他能在第二轮还跟费伦一桌。
实际上,何鸿生不知道的是,这鬼是费伦暗中捣的,原因无他,因为那个人形宝图也在下半区,他想趁机在赌桌上约其再赌一局,顺势将对方全身上下的物件连带着底裤都赢过来。
汤博豪看到场上的分组后也忧心忡忡,想了想,建议道:“要不要给费生递个条子?”
“不用了,他是人,不是神,保送阿海进下一轮已经够有难度了,再要求他控制阿海手中筹码的多寡,这不是开玩笑么?”何鸿生摆手道。
“九爷说得对!”何鸿生侧后另一个后生仔适时拍了句马屁。此人叫阿牛,是何鸿生收养的契仔之一,对何家极为忠心,不过是人就有脾气,他被费伦临时顶了包,心口总有一股气不顺,所以借着拍马屁的机会暗贬费伦。
何鸿生人老成精,怎会听不出阿牛的隐晦之意,不过他没把话挑明了出来,何鸿生也就懒得数落他了,只是点拨道:“阿牛啊,如果你世界排名前五,我是不会换你的。”
阿牛闻言本就显大的眼睛瞪得溜圆:“九爷,您的意思是,顶替我的费先生是世界前五的高手?”
一直未说话的老薛闻言哂笑了一下,道:“何止是前五,他就是九月初拉斯维加斯大赛的赌王!”
阿牛听到这话顿时没了脾气:“薛老,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种事很好笑吗?”老薛又是一记冷笑,“况且九爷请动费生还许了不菲的酬金,否则你以为人世界第一,凭什么帮忙出手啊?”
这个时候,各桌选手已然就位,随着主持人宣布以粤麻规则开始,各桌选手纷纷推乱台面上的麻将,凭各自实力和手法洗搓起来。之所以不用麻将机,概因麻将机乃由电子程序操控,到时候比的就不是赌技,而是谁家的程序更强了。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很快,所有台面上的麻将都已洗好码齐,特别是费伦他们这一桌,甚至连谁先当庄都已在掷骰中决定下来。很不幸,费伦和阿海都没有当到庄。
看到六号台的情况,何鸿生眉头大皱。汤博豪和老薛也是面面相觑。唯独阿牛最急,嘟囔道:“搞什么啊?还世界第一呢,连个庄都拿不下来!”
“闭嘴!”何鸿生瞪了阿牛一眼,阿牛顿时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六号台四个人已然拿完牌,不过四个人都是高手,并没有像街坊大妈一样将牌立起来以方便查看,而是用手一摸牌面便扣着牌调换好了牌的顺序。
值得一提的是,费伦和阿海分坐六号台的东西位,而庄家正是阿海的上家——坐北位的一个泰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