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掌柜的家世……”李丁欲言又止,他本想宽慰一下,却又不知说什么,于是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张掌柜可有查出什么没有?”
张掌柜摇了摇头,但眼中隐隐露出一丝恨意道:“到底发什么了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说的是,不管当年我张家有显赫,多威风,传到我这一代却已沦落到任人欺负的地步,如今家业不保,我实在对不起先人。”
李丁心下黯然,可张掌柜没能继承先祖的血脉之力,修行的实力摆在那里,注定是无法重振家风。试想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之事,不管你如何与天争与地斗,实力无法提升,一切终将是枉然。
“张掌柜不是说只要进阶三品炼药师,就能达到了丹师级别,想来就算无法重振父辈的威名,要保住这份家业完全没有问题吧?”李丁说道。
“可惜,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怖我就是进阶了三品,王城也再无我张家立足之地,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啊。”
“为什么?”王雷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张掌柜却变得沉默,引得王雷说道:“你我兄弟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四十年前我祖父的一个仇人曾说过,一定要把我张家人赶出王城。”张掌柜说着,眼中恨意越发浓郁。
王雷怒目圆瞪,抱起酒壶猛的灌了两口,呵道:“是谁?”
“说了又有什么用?”张掌柜又是摇了摇头道:“此人如今的权势和实力,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对抗的。”
王雷一拳打在桌子上,正要说什么,李丁摆了摆手,王雷也是会意,生气的坐下,张掌柜继续道:“当年我先人虽陨世,却因功勋卓著,大王曾明令张家后人可永居此地,享王室禁军护卫,因此才能在这是非之地安享至今,只是一切都慢慢变了。”
“你是指张兴被打这件事?”李丁问道。
张掌柜点了点头道:“当年,因为大王一纸严令,就算我实力不济,在这王城之内也没人敢对我张家怎么样。或许也正是如此,才让年幼的张兴养成了好吃懒做,目中无人的性格,怪我这当大哥的没管教好他啊。”
“这么说,张掌柜口中的那个人,难道与伤了张兴的人有关。”李丁道。
“杜见么?”张掌柜面色一沉,说道:“他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就像张兴说的,这样的阿猫阿狗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可以想像能说出那句话的人已然得到了更大的权势,只是没想到他会猖狂到何等地步,竟连大王的命令也敢置若罔闻了。”
“张掌柜,你要把我当兄弟,不管能不能帮上忙,你就直说那人是谁吧。”王雷忍不住吼道。
这让张掌柜面色一凛,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出三个字:“杜云海。”
此话一出,李丁与王雷全都一愣,王雷脸上的怒气更是一下减弱,又是猛的灌了几口酒后才道:“怎么会是他?你能做上灵草堂的掌柜,说明也算是他们的亲信之人,何苦要针对于你呢?”
“什么亲信之人,几十年来我就是灵草堂的一条狗,受到的排挤和打压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修习丹药之术,我怎会忍气吞声到今天。”张掌柜道。
“到底是什么仇怨,已经过了几十年,这杜云海的心胸未免也太狭窄了。”王雷没好气的说道。
李丁也是这个想法,杜云海身为南明国国师,这样的身份地位的确是张掌柜无法对抗的,但到底是什么仇怨,让这样一个身份如此显赫的人记了几十年,还非要把对方的后人逼上绝路不可。
张掌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气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颗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