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不行!自己固然不能和“她”生分,“他”和“她”,也是不可以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止于自己和“她”,“她”和“他”之间,也是同样的格局——通前彻后地想上一想,自己、“他”、“她”,三个人竟是连在一块儿的!竟是一般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可怎么办呢?
脑海中转的念头,自然而然,说出口来:“这,可怎么办呢?你……已经成了亲,你和她的事儿,总要……有一个了局啊!”
咦,这话说的好玩儿,难道……我若还没有成亲,我和她的事儿,就不必“有一个了局”了吗?
沉默片刻,关卓凡说道:“是。不过,臣以为,万事都有一条根子,这个事儿,若求了局,须……溯本追源。”
“根子?在哪儿呀?”
“就在……母后皇太后的身上。”
慈安一呆,什么意思?
突然明白过来了,脸儿倏然涨得通红。
打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他就什么“目眩神摇”、“神魂颠倒”,到后来,都分不清楚自己和“她”,谁是谁了,且一而再,再而三,阴差阳错,终致和“她”的这一段孽缘,迄今剪不开,理还乱,若说起“根子”,不就是在……自己身上么?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慈安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不是……又失心疯了么?我……”
“臣……相思成灾,五年有余,若不收拾,终无了局。”
“相思成灾”——这算是什么话?
“若不收拾”——什么叫“收拾”?又如何“收拾”?
慈安愈听愈是不妙,颤声说道:“你别再说疯话了!我……我不听!你……今儿是昏了头了,说不明白话,咱们……改天再说,我,我要去了!”
说着,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关卓凡刚刚好跪在她和门口之间的位置,阻住了出门的路,且没有任何起身让开的意思。
“你,你让开……”
关卓凡站起身来,却没有让开,反而走上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