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便不直接上刑,宗人府的积年老吏们,也有许多法子,整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雍正朝的胤禩、胤禟,就是这样被折磨至死的。
遮住地面上的斑斑血迹,可以很大程度上降低“房客”的恐惧感、紧张感。
可谓非常之“贴心”了。
还有,前脚马骥进了“空房”,后脚朝内北小街的铺盖、用具就送到了,从被褥到碗筷,一样不缺。
府丞宋声桓——这位在奕譞入住“空房”的时候是出过场的——亲自带人将马骥安顿好了,然后来见睿王。
一进签押房的门,宋声桓就感叹着说道:“王爷,这孩子不得了!”
睿王放下手中的湘妃竹烟袋,“怎么?”
“别的人进‘空房’,”宋声桓皱着眉,“两条腿都打着战,甚至全身发抖——包括王爵,譬如端华、载垣、奕譞——无一例外!这个马骥,却是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放着贼亮贼亮的光——”
微微一顿,“那个倔强桀骜的劲儿,这么多年来,我的印象中,也就肃顺能和他比了!——他还只是个孩子!还不是什么正经宗室!”
睿王叹了口气,“这一层,我也发觉了——他若不是这样子的人,也做不出那样子的事儿啊!”
“王爷,”宋声桓微微压低了声音,“咱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请了一个少爷回来嘛!”
“唉!”睿王微微苦笑,“这个少爷,不能不请啊!”
顿一顿,又叹一口气,“少爷不少爷的,倒还没有什么……”
话没说完,外头脚步声响起,华祥匆匆的进来了,还是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不过,却是一脸的兴奋:
“王爷,好消息!好消息!”
“嗯?”
“那个兆祺,醒过来了!”
睿王、宋声桓都不由轻轻“哦”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惊喜。
果然是好消息!
“太医怎么说?”睿王眼睛发亮,“是不是……死不了了?”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