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身后侍女隐隐有些失望的哀怨神色,白术带着谢梵镜和苏妙戈,径直离开小楼。
“金刚寺。”他咽下嘴里的糕点,叹息一声,“好大一张虎皮呵。”
不仅陈鳌和苏妙戈,连侍女都开始讨好他,曲意逢迎,圣地在世间的昭昭声名,可见一斑。
甚至,他还没通过楞严fahui,只是丰山寺名义上的一个普通僧众。
究竟是无显无晦声名无两,还是金刚寺声名太大,亦或,是兼而有之?
“什么?”谢梵镜不解仰起脸。
“没什么。”
又是仆人操舟,带三人渡过大湖,等走出园子外时,早早便有几辆华丽马车候在外。
“公子,请。”
白术点头,随意登上一辆,马车里陈设堂皇,褐色的沉木小桌上,竟也摆着一桌点心,还冒着热气。
待白术坐定后,车夫吆喝一声,马鞭挥舞。
他托了盏茶在手,朝窗外望去。
晨光升起,日光洒落,不少持铁钩和大网的甲士正行走在道上,偶尔,大网里还有装着几头四肢尽断的活尸。
白术目光一动,心头虽有所猜想,却还是难免生出几分疑惑。
不知行了多久,沿路除甲士外,白术还望见一个极大的窝棚。
不少衣着潦倒、蓬头垢面的人出入其中,一些甲士正持戈护卫在外。
这是城中还活着的人,活尸虽减员不少,但偌大汾阴城里,难免还剩一些。
短短一日间,也难以将漏网之鱼皆数收入篓中。
搭建驻地,集中生者,又派甲士来守备,也是老成持重的路数。
又经过无数窝棚,终于,马车在一处宽阔广场,缓缓停下。
“公子。”车夫在帘外轻声唤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