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男人轻声一叹:“这样一个人,为何要打着清君侧的旗子谋逆呢?”
谋逆……
这便是宋载真正被打入困龙钉,逐出邺都的缘由了。
他先是召集学宫门生,振臂一呼,便足足有数千人景从,他们聚集在朱雀大街,声浪如同海啸,连飞牛卫都不敢露头。
追随他的人里,甚至不乏左、谢、羊、燕这样的巨室族人。
宋载他们团团堵住朱雀街,要求皇帝还政于民,归天下以共和政治,驱逐朝中祸国奸佞,削平圣地、世家的特权,行科举故事,废除士庶之分。
又要求大兴书院,任人唯才,治国唯法,将心法武学遍传天下,人人皆可阅览……
当白术从书册上看到这段时,也不由得发笑。
这种荒谬而可笑的东西,只要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提及半句。
可宋载不仅提了,甚至他还做了。
“宋载为何要谋逆?”
黄衫男子重复一句,突然勃然变色:
“因为武王得国不正!”
“愿闻其详?”白术笑意不减。
“武王以外戚擅权,又倚仗外力登临大宝。
天下名器,早被你们这些世家、圣地瓜分了!
宣王有心想振作,立刑鼎二十三,却被你们这些世家狗早早害死!”
黄衫男子双目赤红,冷笑连连:
“喜王为登临大宝,竟又求到你们身上来,郑国先王的一番振作,不都是毁在这狗才上吗?!”
喜王死后,便是景王……
而此刻,世家与圣地,已呈尾大不掉之势。